前进着,敌人的弹雨在她的外骨骼装甲上留下了一个个凹陷,像一柄铁锤,砸着她的胸膛,叫她的心脏,愈发沉重地跳动。
那些机甲,嘶鸣着,撕碎风雷的怒吼,拖着合金大剑斜劈而来我,温月侧身躲过,她踩着剑柄逆势直上,在刀锋摩擦钢铁的呜嚎里,在濒死士兵的哀鸣声与喃喃低语中,她闯过了防线,他看到了尽头幽邃的入口。
“去把医疗舱拿下!老子不顾代价!”
“看见没!这是我搭档!我老婆!跟着我上!拿下!”
有人叫着炮弹来袭,言未将至,温月骤然向后倒飞,一股鲜血飚出,倒在废墟上,咸腥的血顺着鼻孔和耳朵流出,她看到人们一个接一个,是一个又一个昔日的战友,他们在呼喊着奔跑、消失在模糊的光影里。
灰烬像雪,洋洋洒洒地飘下,涨起的海水淹没了温月,到底是海水还是岩浆?她只觉得温暖,于是在血与火的绝地中,她的耳畔边升起了莫名而悠扬的旋律,清脆的歌声回响,直到湍流裹挟着他冲进万丈深渊。
深渊之下,却是龙山地下城,昏暗的拟真天穹跟随地表时间在无限放送虚假阳光。学校里,操场上,温月打倒了一个又一个脸庞是墨影里的男孩,然后又被追赶着逃过街角巷弄,霓虹灯渲染的如潮人流,在抱着婴孩的妇人前分成两股,又一次疯狂追逐起温月,直到把她追赶进考场。
统一考试,人一生的噩梦。
桌子上摆放的试卷,被温月的汗珠涔湿,从卷面抬头间,猎兵的教官一脚又把她的头踩回了泥浆里,简直窒息,心于是,又回到了起点。
温月重新睁开眼睛,努力睁开,在意识恢复而身体尚未控制的时分里,恍惚着,耳畔飘过遥远、熟悉又似乎全无意义的话语:
光线漫撒,在午间的静谧时光里,那个留着马尾辫的少女就在窗泰前,支着手臂,挽起衣袖一角,信手翻动着书页,任由光线斜过她小小的脸庞。淡淡的金白色阳光抚过她的侧脸,宛如透明的宝玉,天堂或是在尘世,还是下一个需要挣脱的幻梦。
谁知道现实还是幻梦里,医疗舱门阖拢,释放出智能机械手术臂,密匝管道连通进温月体内,注入进各种药液,温宜而又弥漫着催眠因子的气雾彻底湮灭了温月所有的意识。
……
当温月再度醒来时,依然是在地道里。
她看见一箱军械压沉了搬运工脊背,这人手底一个不稳,一颗颗棉絮包裹着的手雷滚落到充斥着血腥、消毒水、硝烟味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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