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拍拍他的背,劝道:“一代人一代事……我们有儿子,儿子还有孙子,愚公搬山也能成事,咱们什么没有……莫哭了莫哭了。”
排长说着说着也哽咽起来,红着眼睛说道:“好歹延齐一直在打,我老家在凤林,我记得我是凤林人,再过两代,落得下什么?”
对话听得是闻者为哀伤,复兴军收复了很多座城市、很多个村镇,但有多少个是被严重辐射到五六百年都没法住人的?只有那些执意葬回故土的坟茔有着幽幽磷光,告诉经过的飞禽走兽,这里纵然没有活人,但有鬼魂。
不知何时,一只白蝴蝶翩翩飞过,飞过江水,飞向天际,温月的眼神跟着蝴蝶一路消失在湛蓝天空中。
魂兮请飨。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不是雄浑壮阔的《海兰图朵江》,而是一首调子低低,哀愁悲伤的思乡曲。
“我们的家在阳光大地上
那里啊,地广天长
水草丰茂
还有那无穷无尽的
文明宝藏
我们的家在阳光大地上
那里有我的祖先同胞
还有那奔腾的大江”
浮桥上江风阵阵,温月沉闷呼吸着,透过全罩式防毒面具的视窗格栅,温月低头看着靴面沾着的黑土,他心说,无论流多少血,花多少代价,这里的土地,这一千万平方公里的神圣国土,必要一寸一寸收回来。
不知是谁,喊道:“祖国万岁!”
刹那间,“万岁”响彻海兰图朵江。
越过浮桥就正式到了北岸。在隔离墙的火力覆盖下,北岸渡口尽管无人值守,但仍然是安全的,但进入到废墟街道中,除了低空中盘旋的螺旋桨机,再无任何直接火力掩护。
子弹压满,上膛去保险,一百七十多人的队伍走在狭窄曲折的街道上,靴底时不时沾上黏稠至极的黑油脂。
“不要点火烧,拿刀割。”温月拦住了要点火烧断脂束的杨天,拔出匕首跟钝刀子割肉一般,两个人废了不少劲才切断。
甫一切断,脂束便跟橡皮筋一般弹了回去,完全不像沾到靴底时那样的胶水质地。
杨天尝试着划了根火柴丢下去,脂束的确引燃了,但只短短烧了一瞬,大段脂束脱离燃烧中的个体,缩了回去。
“这尼玛是什么东西?成精啦?”杨天疑惑道。“班长你知道这咋回事不。”
温月面色凝重,他当然不太清楚,他又不是辐射医学的,但他又不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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