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本宫故意为难你?难道本宫说的有假,你与圣上的旧事翻出来,足以写够一本佳作了!」她再走进一寸笑:「既然如此,怎的不入宫做妃子呢?让陛下高兴高兴啊!反正你这般喜欢攀龙附凤,说不定你入宫了,陛下便封你做贵妃了!」
实在是无法再解答石歌她那一连串无礼的问题,而清雅,唯有一笑而过,俯首辞别:「娘娘,您今日定是醉了,妾不扰你休息,便先跪安!」
「装什么啊!你们李家女子,哪个不是爱慕虚荣的俗人?你日日欺凌小李氏,显摆你贵夫人的身份,她为了压你一头,便求我为她说情,我便信了她,入了宫,怎料……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真是害的我好苦。」
「如今你何苦要装出这副看淡荣华的样子来恶心我?你便直接做高高在上的皇妃啊?实为光宗耀祖的事儿,说不准小李氏还能因此获封诰命!」
说着,清雅仿佛恍惚间见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泪花,她倒是对这样凄苦的女子,不知是应该谅解还是恨。
良久,清雅才站起来,扣手而微笑:「娘娘,就像您说的,我爱慕虚荣,大可入宫为妃和娘娘平分春色,大可高攀陛下,享尽荣华,
但事实上呢?我并没如此。」
「娘娘,我是个直人,不会说漂亮话,您别介意,您有您的盼头,我有我的坚守,你如此境地,实不为我所致,我听了娘娘恼怒,也只能略献薄力,宽慰您罢了!别的也帮不忙,」她再低头回礼道:「至于娘娘所听到关于我的什么,嘴长在别个身上,怎么说是他的选择,信与不信也在娘娘,我无法决定什么,唯有做好自己。娘娘自有一颗如明镜的心,我是何样子,您如今见着我人了,心里自有定数!」
不知为何,她待事越发的淡然,说话态度温柔而有力量,竟让柔妃石歌无从再回答,也让身旁的铭璇暗自称赞。
不待多久,清雅再拜揖辞去,依旧稍敛着头,将身子摆的直直,髻环上的珠宝翠华在朦胧的夜色中,摇晃闪烁。
唯有铭璇善意大发,伫立良久宽慰道:「娘娘,您还年轻,凡事看开些,为了您所在意的人儿,好好将日子过好。」
乃毕,相辞去,石歌怦然泪流。
既出宫庭,路转廊回,宫檐隐天蔽日,两人步伐愈加轻快,要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去。走着走着,正要下百步梯时,她隐约可见围栏处有人待侯。
那人凭栏独看,执伞而怅惘,徘徊于城墙上,玄黑的毛领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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