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表姑娘的母家从商,当年嫁与贾氏二郎带来千金嫁妆,当真骇人。又因在家中排行老幺,自小被家中长辈骄纵惯了,一向不懂识人眼色,她自恃得宠,行事更加无法无天。
倒是施妙因低声道:“我看书浅,远没有那样多的见解,是云姑娘夸大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趣事,又垂眸浅笑:“以前与兄长一同在夫子堂前受教,兄长常说看书不解要领就只能算得上识字罢了,我可没少被他取笑。”
顾念一怔,直直望向施妙因,明白她话中所指正是谢砚。
可观其言察其表,这话并非嫌弃,更像是……男女间的逗趣。
果真,席间又起了几声嗔怪的调侃,顾念有些坐不住。
倒是聂姝儿轻轻别过脸去,朝贴身婢女打了个眼色,对方随即意会上前。
只见她缓缓站起:“我去趟净房,姐妹们继续。”
聂姝儿一去,顾念颇有孤立无援的局促。
她方才听得几人弯弯绕绕说了一通,心中更是遐思迭起。
她听见施妙因称呼谢砚为兄长,可是她方才行礼却并没有喊她一声嫂嫂,甚至还躲在人堆里未与她正面相见。
可她能从众人的反应中猜测几分,施妙因与谢砚其实来往颇深,只是,究竟深到几许不得而知。
她与这些人都不相识,由此无处可打听。
顾念正黯然惆怅,女眷那头却越说越起劲。
罗氏忽而点了她的名:“妹妹只听不说,倒显得我这做东的没规矩了。方才咱们正说入夏去哪儿避暑呢,妹妹可有好去处?”
顾念甫一回神,支支吾吾地望向罗氏,又环顾一圈,众女眷磕着瓜子,嘴边含笑,都在静待她的回答。
她心底一坠,低声说:“我,我惯常去城郊的五里河溯溪,又或者到不留山采采果子纳凉。”
女眷中不知是谁失笑,那声轻短促狭的嗤笑猛地扎进顾念耳朵里,她霎时红了脸,心道自己也许说错了话。
罗氏面露惊讶:“五里河在哪?”顿了顿,“不留山倒是经过一次,去年公爹随圣上御驾行宫迎春,我与夫君沾光同去,正巧在山脚下歇息了一趟。”
顾念以为她有兴趣,忙笑着热心解释:“五里河就在赵家村附近,我以前时常跟阿娘去那附近收药材,离城里不远的。若是姐姐想去,我……”
她话未说完,已被贾惠云打断:“不留山路难走,也无甚风光,只因有座老掉牙的弘福寺才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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