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了。”
此时王世襄挂在脸上的得意、谦虚、欣慰的复杂表情,令他只能平视展柜里的乳钉纹管流爵:
“小江啊,你可别小瞧了这件小东西。”
江山:“我不小瞧。“
黄永钰:“认真听杂家上课。”
“它的来头可不小,”王世襄:“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浦江博物馆的藏品,有不少是从熔炉前抢回的吗?”
江山:“记得。”
“轰轰烈烈的全国大炼钢那会,热情高涨的群众将家里的破铜烂铁,全部翻了出来。”
王世襄边说边环顾青铜器展厅:
“文博系统很快便意识到一个问题,数量庞大的废旧金属里,难道全都是废物?”
于是,各家博物馆都安排了人手蹲守在国营废品站。
其中,浦江博物馆的任务最重。
当时浦江拥有最先进的炼钢技术,全国大半地区的废钢废铜,都会送来这里熔化。
期间抢救出的青铜器,多达上千件,有很多还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1959年的一天,”王世襄叩了叩面前的展柜:“博物馆的同志在一包废铜中找到了它。
这件铜锈斑斑的小东西,落在专家的眼里便不一般了。
而最不一般的地方,就是它身上的斑斑铜锈。
内行人一分辨,便看出这铜锈没个三千年绝锈不成这样。
更不简单的是它的造型,你们注意看……”
江山和黄永钰,一起注意看。
“爵为古代温酒的青铜器,其中倒酒的部分称作为‘流’,”
王世襄隔着玻璃划重点:“在这件爵出现之前,我国的青铜爵都是成勺状的‘流’,而它却像茶壶嘴一样是个管状的‘流’。”
江山看明白了:“所以它才有了个管流爵的名字。”
“没错,”王世襄又指了指展柜里的小纸片:
“刚开始,大家都像之前的历史一样,给这件管流爵定代为商周青铜器。
但很快就有文物专家提出了异议,他认为这件管流爵应该是夏朝的青铜器。”
黄永钰:“差不少年呢!”
“这在当时可是个敏感的话题,”王世襄道:“毕竟二里头的夏都遗址刚发现不久,发掘工作还没来得及展开。”
江山默默点头,王世襄接着说。
“直到6年后,洛阳的二里头遗址宣布了发掘报告,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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