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马钰呵呵一笑说道,“不过平时你原本于礼教之上也并没有多少羁绊,心中无拘无碍,修道有成则更为容易。”
“我说师父为什么这把年纪却仍然不辞劳苦地赶往终南山建会兴道,却原来也有师祖的感召之力。”李大乘说道,“就算是我们这一代弟子,看师父如此勤谨,少不得也要收了以往的疏懒之心,再不敢说什么懈怠畏缩的话了。”
“本该如此。”马钰笑道,“就算是在那世俗之中,人如果只管偷懒耍滑,却又能成就什么?我道之中虽然也讲‘无为’,但终究还是要着落在这‘有为’这上。无为是为有为,有为方可无为。”
“是。”李大乘和李子和此时听师父说教不由态度更加恭谨起来,只觉得师父这次有感而发倒比平时当众讲经说道更为贴切透彻。
马钰继续缓缓说道:“想当年,仅凭祖师一人之力,就收得我们七个弟子,他又屡显神异,周围百姓俱皆信服,由此才在山东境内创办了三州五会,修道弟子数量过万,在当地更拥有无数信众。如今,我们有师兄弟七人,若只顾个人修行,却不将我教发扬光大,岂不有负祖师教诲?如今我已过天命之年,余生岁月尚未可知,此时若再不及时建会传道,将来百年之后却又有何面目见我师父?”
马钰言辞恳切,说的李大乘和李子和不由动容倾听,马钰看看山路之上渐渐稀微的暮色,太阳余威未尽,道道金色的光线照在树上,山石上,在地上投射出浓重的阴影,阴阳明暗对比明显,倒好像用一只饱蘸了浓墨的笔沿着尺子划出来的一般。
马钰继续说道:“世间生死,善恶,原本如影随形,就恰如这阳光与阴影一般无所不在,无处不可共存。新生、善良、美好本属阳,有如阳光的光色明快,温暖和融,死亡、恶毒、丑陋应属阴,阴影处则暗淡无光,晦暗难明。----大道到处,可不就恰好似骄阳当空,虚白朗耀,令人心下光明,诸般烦恼忧思,俱无滞碍!人人自然都应该向那阳光处走去,这样人人心思归正,阴尽阳升,自然淫邪难侵,虽不能长生也胜过长生,那时难道却不是人人尽皆得度?”
李大乘和李子和在重阳会一干弟子中,原本属于修道较有成就者,很有些仁心慧性,只是修道还没有到火候,所以有时难免不能参透,此时听师父语气深沉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再想想师父平时讲过的一些道理,一时却也心中洞明,好像在修道的道路之上又慢慢地打开了一扇门来。
“师父说的自然在理。”李大乘原本是读书的儒生,天性聪颖,读书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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