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死亡地带,秃鹫才是土地主宰。西蒙寻到了马叫声,一匹毛色火红的汉诺威骏马被系在了木桩,原地打着转,看来这匹畜牲比它的主人更坚信胜利。
“西蒙……”马儿旁的尸体堆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叫喊,硬生生把西蒙跟着逃跑的靴子给拽了回来。“西蒙!西蒙……”西蒙一头压进
了战壕浮土,只露出他的眼睛,他知道,帝国的西伯利亚猎人能在一千米外打中一枚硬币。
“救救我……”盟军灰绿色的军服成了士兵们最后的裹尸布,横七竖八的尸堆里躺着奇迹般的暖色,一只戴着田野黄色毛线手套的手臂在风中晃动着,就向着死亡地带中心分界线的老树干,蓝色的汪洋在那棵树后,帝国人的前锋步兵已经来了。
“他瘫倒在我的脚下,好像我的心跟着死去,好像我的心跟着死去……”那儿时的口哨,逐渐化作了一个音色低沉的大提琴,燕尾服提琴手在葬礼上演奏的追悼曲。西蒙十指深深扎进土里,一根根冰凉的指头。“吉米!我找到你了,你怎么就是喜欢躲在烟囱后面?”口哨数到十,西蒙捉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玩伴。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兄弟,你要做我和克莱恩婚礼上的伴郎,我也做你的伴郎。”
“你聋了啊!撤退啊!撤退!”西蒙猛地转头,被死人填满的战壕出口蹲着人,催促着西蒙赶紧跑。
“我兄弟还活着!”西蒙叫了回去,那人不再废话,胸前的望远镜在颠簸中甩开了镜盖,撞碎在士兵的步枪枪口。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战友的尸体远去,远去在败仗的薄雾中。
“西蒙!西蒙!”一声胜过一声的悲号。西蒙抓着盔檐,喉咙里冒出个咕哝,痛苦地一闭眼,丢下枪,手脚并用地爬出战壕,一发炮弹腾起了小小的火柱,死亡地带的常青树终于倒下了。
“你想去哪个学校?我?我去常青藤就行啦,哎,你别不信嘛……我都收到宾夕法尼亚的通知了……”曳光弹是一支颜料笔,致命美丽的天空,火药则是制造喷泉的好工具。“坦克!坦克上来了!”
那匹绰号“选帝侯”的汉诺威骏马挣断了束缚,撒开四蹄奔向彼方,这匹优雅雄健的生物奔去了前方,又人立而起,但它的前肢再也没能触到大地。机枪弹把它开膛破肚。
西蒙踉踉跄跄地跌倒在死人堆,推开了压在吉米胸口的尸体。“西蒙……”他又挪开了下一个压住腿的滚刀肉,
“我曾有个好战友,再也没人比他好……”西蒙揪住吉米胳膊,一手扯起皮带,扛在肩膀上,他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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