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磅礴而出的怒气,厉喝一声驳回了他这堪称羞辱的要求,“余女官乃是孤的贴身女官,怎能嫁与你府中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姨娘?!”
梧国律法自先帝时便有所约定俗成,凡是供职于大梧后宫的女官皆有品级,哪怕官阶再低,也是承了皇家的恩泽。
与普通的奴婢宫女不同,她们未来若是要出宫嫁人,那便是居正室夫人之位也当之无愧,就算家世再差背景再弱,也得至少得是未来郎君府上的侧夫人。
“姨娘”二字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不过是暖床丫头抬成的妾室,有的甚至是从烟花之地被好色之徒赎回来的可怜女子,主家玩腻了看倦了,往后余生便只能屈居于一方狭小院落里,等待着死亡的解脱。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胸口因怒不可遏而剧烈起伏着,杨盈喘了口气,正打算再斥责这宵小之徒几句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却阻挡回了她余下全部的话:
“下官早在陪同殿下出使贵国之前便已经有了婚约,指挥使如此横刀夺爱,怕是不妥吧?”
“哦,是吗?”申屠赤玩味地挑了挑眉,“那你为何还梳着梧国未嫁女的发式,莫不是对你那未来的夫婿有所不满,所以打算在我安国再替自己寻得一段——‘金玉良缘’?”
话里话外尽是在暗讽她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依旧是端得一副尖酸刻薄蛮不讲理之意。
余清苒哂笑一声:“毕竟还未过门,自然是得遵循祖制的,指挥使出身贵国沙东部名满天下的申屠家,不会就连如此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吧?”
“哦?那本指挥使倒是有些好奇了,你那未婚的夫婿究竟是——”
“堂下这位钱侍卫,便是下官的未来夫婿。”
径直打断申屠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阴阳怪气,余清苒迅速抬起缱绻的眼神望向瞳孔微震的钱昭,“柔情蜜意”地唤道:
“阿昭,你说是不是?”
“……没错。”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钱昭便立刻回过神来,反应极快地替她救了场,“这位余女官的确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
有些紧张地,钱昭虽然面上一副笃定之色,紧紧握住刀柄的手却早已渗出了涔涔冷汗。
今日之事本是不得已而为之,故而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叫出他的名字,他却不能够唤出“清苒”的闺名。
否则,一旦申屠赤将这消息传出,余氏清苒定了婚约的事为外人所知晓,便是对她名誉的极其不负责任。
在白沙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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