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宽的一段壕,少说也要动用上千民伕,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便只能举火,那就是给奢贼报信。届时贼兵冲过来,上千人都争着往城里跑,城门便关不上了。”
“嗯,国栋说得很有道理。怎么打全听你的,老夫绝不干涉,老夫信得过你!”朱燮元马上就明白过来孙杰说得对,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国栋,以你想来,那奢贼明日会弄出啥厉害的东西?”
孙杰苦笑了下:“大人,小子惭愧。虽一直在想,但何等攻具如此之大,小子想遍了家里的兵书和先祖讲述却前所未闻,委实猜不出。”随即话锋一转,抱拳正色道,“不过大人放心。自古邪不压正,有小子在,成都城必固若金汤!”
“好一个邪不压正,国栋说得好!老夫没有看错你!”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放亮不久,城外便隐约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歌声。晨雾弥漫间,十几个鬼魅般的人影手舞足蹈地时隐时现。待他们行近了些你便能够发现,这些人年纪都已不轻。古铜色清瘦赤裸的上身刺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花纹,有的靛青,有的猩红。瘦削的面孔上表情坚毅,有的人披着粗麻布织成的斗篷,有些则把破旧的羊皮披风塞在腰间;有人披散着乱糟糟的黑发,也有人用蜡染的土布系着,所有人的头上都插着羽毛和草药编织在一起的发饰,那是他们与神灵、祖先沟通的媒介。颈间挂着的金属护身符在朝阳的映射下发出阵阵反光、叮当作响,他们手里举着法杖、敲着皮鼓,缓慢而坚定地走着,且走且歌。与其说在前进,倒不如说在舞蹈、与其说在歌唱,那歌声却如泣如诉,每一句的结尾都尖利得直插云霄。里许外扎营警戒的彝兵们全部转向他们匍匐跪地,每一句歌声的末尾,所有彝人都会齐声应和,巨大的回声在群山间激荡,连绵不绝,反复撞击着守军们的耳膜和内心。
他们是奢崇明手下各个部落的巫师。
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那一大群,足足有上百只五颜六色怪兽拖拽的,竟赫然是——一座城!
真的是一座城。正面足足有五十几丈宽*,高度甚至比成都的城墙还要高出一截,有堞有垛有梯有墙!围绕着这座缓缓移动的城堡,是上千名脸上身上涂得五颜六色的彝众,每人手里擎着头部缚了湿茅草的火棒,冒出的白烟或浓或淡,城堡的下半部分若隐若现。
“莫不是贼们把深山中的鬼城祭了出来?”
“啥子,鬼城?在白天现形?”
“你没见有巫师施法,那些烟遮了日头哩!”
“呀,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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