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他浑身上下的金雾闪烁,层层叠叠又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这等辉煌之下,方兴的心里却是一片的惆怅。这并非因乱风大王的凶诡威胁,而是一种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阴郁之情郁积心中。
不知为何,他一遇见此等仗势逼迫他、妄图决定他命运的人,总会有一种戾气郁结于胸,不吐不快。这种极富上一世的情感色彩的怨气爆发,似乎是那一百一十余年间于幽暗禁锢之中,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一种情绪、一种记忆、一种挥之不去的烙印——这已是他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性了。
方兴仰天长叹,他深觉自己破碎虚空、穿越而来后,被囚禁的那百十年时光中隐秘重重,疑点千万,只是不知何日才能拨开层层迷雾,求得心头一片光明呢?
一时间,心念所至,天风呼啸,山间雾霭茫茫,霞云缭绕弥漫,尽是一片波诡云谲之相……
……
与此同时,在数里之遥的山坳小庙中,却是一片暖融融的温馨的景致。
一张陈旧简朴的木桌之上,红泥小火炉中精炭焙烧,砂锅里鲜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儿,一股浓郁香味溢满小屋。
屋内的一位老态男子,此刻已是频频搓手,垂垂老矣的枯朽容貌上竟泛着孩子般的清纯神色,他竟是东平方家的家尊方子正!而眼下,他正毫无威严的对着砂锅中升腾的热气垂涎欲滴。
羊肉的嫩香飘过来,他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盯着沸腾的汤水对房内的另外一位住客道:“羊肉此刻正好,再不吃就不嫩了,怎么二哥还没到了?”
房内的另一位住客却是个妇人,只见她从容落坐,正盯着摇曳不定的烟火出神,闻言头也不抬便回了一句,“好了——你就吃吧。二哥一晚上要赶六百里路,还要些时间才到呢。等他回来了,我再给他做。”语气不轻不重,神色间有一种好像万物都不曾放在心上的淡漠。
方子正的两道白眉皱了又皱,视线从已呈白色的羊肉上挪了过来,他转身而坐,对着那神情淡漠的女人笑道:“哎呀,我的小妹啊!怎么?还在为兴儿的事烦忧了?我可说了啊,我没捣鬼,一点都没有。再说了,兴儿能走到这步也是好事……”
他正要再说,却见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股暮春时节,山间特有的凉气倒卷了过来,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又走了进来。与此同时,一阵朗爽的大笑声响起:“哈哈,当然是好事!我方家儿郎自然要走上炼气大道,与天下群雄争锋!这才是男儿大丈夫的本色,三姐你就是太宠着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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