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姑犹豫了下,接了金块,“王宫给太妃的每月份例抠搜得很,这小金块还是太妃入宫时带来的,这么多年了,用一点少一点……等这些花完了,太妃以后的日子怕是更苦了。 ”
太妃回头看着铜镜,扬唇朝镜里人笑笑,“去吧,找金掌柜买,他人好,知道是我用买发油,价格能给便宜些。”
“是,那老奴去了。”
待丽姑离开,王太妃凝着铜镜,嘴角上扬弧度更高,眼睛却不染半分喜意,黑黢黢的冷得很,乍看极瘆人。
她又拿起玉梳,对镜梳发,将满头银丝根根梳顺,动作轻缓,耐心十足。
午后过。
日偏西。
时间走得很快,又走得很慢。
养心居里光线已经开始暗下来,去买发油的丽姑仍旧未归。
王太妃已在梳妆镜前坐了半日,嘴角弧度开始下沉,眉目间显出焦灼不安。
踏踏踏!
踏踏踏!
突地一阵整齐划一脚步声逼近养心居,来势汹汹停在门外。
顷刻,外头传来沉声呼喝,“把人全都抓起来!”
王太妃脸色一白,手中不知道握了多久的玉梳啪嗒掉落地面,断成两截。
这日夕阳西坠时,王宫里许多宫婢内侍亲眼看见王宫侍卫队冲去养心居,将王太妃从里押了出来,一路直带去王殿。
王殿四周同时布下重兵,方圆数丈内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声势浩大,杀气沉冽。
宫人们战战兢兢,心头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往嘴上多说一句,生怕受了牵连丧掉性命。
王太后就在王殿里。
太后对太妃处处看不顺眼,这件事情也是宫里人尽皆知的。
见此阵仗,虽然猜不出究竟王太妃做了什么惹得正沉浸丧子之痛中的太后这般震怒,但是有一点能肯定,太妃这次无法侥幸了。
“你们为何抓我,我犯了何事?放开,放开我!你们太放肆了!”被侍卫押着走进王殿,王太妃一路挣扎不休,发丝凌乱,苍老又苍白的脸,与黏在脸上的银丝一般色泽,羸弱老妇极是凄楚可怜。
侍卫将人带到大殿,拱手朝坐在上方的王太后行礼后便退下,关上了殿门。
王太妃年纪已长,又是一路挣扎,没了侍卫钳制后立即脱力跌坐地上。
她两手撑着地面,喘着气抬头看向上座高高在上的王太后。
没错,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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