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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雁从小书房拿来了一本佛经,心不静的时候抄抄经书或可以好一些。然而她抄的实在是入迷,也或许是心一直不静,所以才要一直抄。
总之这经书抄到了天明,直让卞娘和轻玲一通好找,才看见沈安雁从书房里出来,双目黯然沉寂,但好像已经少了往日的哀伤难解了,只是困倦地看了一眼两人。
“车马可安排好了?今日也该回去了。”
卞娘总疑心她要摇摇晃晃着跌倒了,忙上前来搀住她:“安排好了的,姐儿昨晚又没休息好吗?可要在庄子上先歇歇再回府?”
轻玲也瞧出来三姑娘面色委实不太好,看她这几日夙夜忙碌,恐怕也是要撑不住了的样子,便道:“姐儿,快休息休息吧,用了早膳在赶回去也不迟。”
沈安雁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便笑道:“无妨,回了碧波院在休息也是一样的,庄子上到底没有自己院中舒坦。”
卞娘轻玲觉得倒也很是这个理儿,便也不再多话,伺候着沈安雁上了马车。
卞娘还想劝她在车上多少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毕竟沈安雁从昨儿下午开始就什么也没吃过了,又熬了一夜还要车马劳顿,早膳不吃点东西,实在是担心她身体虚弱支持不住。
然而沈安雁哪里有胃口吃,只说自己倦了,要先歇息,便不迟东西了。
可卞娘怎么能不知道这不过只是借口,沈安雁睡觉轻,马车之上颠簸声响,她是睡不着的。
卞娘眼瞧着自家三姑娘精神身体都渐渐衰弱下来,只觉得这样怎么能行。
可是这三姑娘又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大姑娘了,比不得小时候,还听听人劝。如今便是劝她多歇歇,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然而这样的沈安雁才更让人有安全感和依靠感,那些别家的娇娇小姐都要靠人保护的时候。自家的三姑娘已经可以保护别人了。
然而这也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罢了,却每每让人觉得好像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仔细想来,就是侯爷去世的那年,她才骤然成长的,怎么让人不心疼。
卞娘看着沈安雁靠着小枕眉心微微皱起来,似乎是努力想要入眠但是又得不到安稳的样子,仿佛是一枚薄薄的玻璃种的翡翠雕花佩,你总疑心她是冰凌雕琢,不是人间凡俗之物,知晓春来骤然暖,便化水露上青云。
那是不可捉摸,不可掌控的美丽。
卞娘看着三姑娘苍白娇弱的脸,心中想着,得多给自家姐儿好好炖些补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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