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之意。
山彤笑着,绞干帕子递给她,“姐儿睡觉这么一会儿,老太太差人来了一趟,道是以为姐儿着了病。”
沈安雁平素不管有事无事皆会去含清院晨昏定省,这段时日又因烦着沈祁渊之事,去得便更加勤了。
是以,乍不见沈安雁过来,老太太会如此也不觉得奇怪。
“卞娘便道姐儿睡着,叫老太太放心。”
山彤说话时,轻玲撩了门帘进来,手里捧着吃食。
沈安雁闻着饭香,倒真有些饿了,便令她们布菜施饭。
等沈安雁吃完,太阳已全然落下了山。
院子里悄寂着被下人点了灯,那晃晃的烛光透过薄薄的一层灯笼纸覆在廊上,随着风摇,爬到院子。
沈安雁吃完饭,便让轻玲寻了榻椅蜷在院子里,自己则扑着扇,看天边的朗月疏星,看夜色转浓,半爿月光高悬穹隆。
唯有这般闲暇时候,她方有时间想起沈祁渊,想起那牵扯她心思魂魄的婚约。
如同流转的四时从容不迫,她的心思唯剩平和。
便是想起以后,他们再无瓜葛,他与贵霜琴瑟和鸣,她的心也只如湖面微澜的轻漾。
这并非是说她放下,而是她明白,缘分一词,不必强求。
因古往今来,地有南北,境有不同,能成情人也只占五成尔尔。
所以只要曾经拥有便是足矣。
她轻摇罗扇静默想着。
熬到屋内的红烛燃到微弱,长长的烛心像是死寂的虫子垂在烛台时,她才乘着满怀的月色回了床上。
辗转至天色微明,鸡方方打鸣,她才沉沉睡下,杂梦缠绵。
直到檐下‘啪嗒’一声,接踵而至的雨声,她被惊醒,看着窗外潺潺雨水,问了卞娘现下何时。
卞娘答道:“亥时。”
沈安雁便让她们伺候着更衣,准备去给老太太请安。
卞娘脸庞浮现出豫色。
沈安雁正妆着容,从镜中瞧见,问道:“怎么了?”
卞娘支吾着回:“贵霜公主方才提了礼品来见老太太,现下估摸着正在含清院聊着。”
贵霜。
沈安雁一怔,敷着铅粉的手也禁不住一颤,将脸上蹭了煞白的一块。
她垂下蝶翼的睫毛,扑腾着霎然的惊慌,“她来得真早。”
干巴巴的一句,看不出什么心迹,却又能感受得到她的内心。
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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