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安雁。
她靠着五斗柜,手上轻轻晃着泥金团扇。
三面的帘幕被风吹得鼓胀翻飞压出灰白影子,零碎地落在房间里,还有沈安雁的脸上,显得那张净白毓秀的脸更落寞孤寂了起来。
红浅暗见着心疼,又想起前些个儿时候的谣诼,伺候起沈安雁便更加殷勤妥帖了。
而下面的贵霜却是挑挑拣拣,一口一句说是要拿来做出嫁的香料,但凡有几件入眼的便迫不及待地抛给沈祁渊看。
沈祁渊站在一旁,神情温润地道一句:“你喜欢便是。”
这样的眼神,藏着温情,又敛着依恋。
沈安雁听到内心铮然一声,似琴弦断裂之音。
她曾也看过这样的眼神,只是那时他是对着自己。
可现在他是对着旁人,对着他不下数次拒绝的贵霜。
这便是他对自己的爱?
他所谓的并不喜贵霜?
沈安雁攥紧扇柄,头一次感受到‘欺骗’,可那铺天盖地的情绪涌上脑门的霎时便消散了。
诚如方才自己所言,这一切不过都是照着自己的意愿重回了正轨罢了。
至于再纠结其中感情如何又有何用呢?
反正结局都已注定了。
沈安雁如此想着,心头焦躁得像是沸水在滚,摇着扇子的动作便更是剧烈起来。
可恨这日头毒辣,将‘舒香阁’无一余漏地暴晒着,外面的热气更是一蓬一蓬的横扫进来,将她的睫毛吹得像是脆弱得蛾翅,在狂风里堪堪挣扎着。
沈安雁抚了抚酸疼的膝头,心想着自己何苦在这里眼巴巴地受着切身损害?还不如翩然离去,眼不见为净。
如此,她‘噌‘地起身,用葱白玉润的指尖狠狠捋着裤腿处的褶皱,那气势仿佛是想将其他东西也一并抚平般。
卞娘等人拿不准沈安雁的突然起身,只呆愣着看她,然后便听沈安雁垂着嘴角,低语:“走吧,明日再过来和东家说这事。”
绡纱做的帘幕,让二楼的动静像是灯照下的皮影戏,虽是朦朦胧胧,但却格外清晰,贵霜一眼便见到了她。
贵霜心头蓦然一骇,顷刻之间,脸上便带着胜利者的欢愉,“这不是三姑娘?倒是赶巧!”
她望向沈祁渊,眼神俏皮却暗敛着摧毁的奸戾,“我挑的这些东西你总说好,可见你并不善这些,三姑娘时常和这些打交道,让她来替我审一审,胜过你百倍。”
沈祁渊仍然一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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