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还未想及,沈祁渊拾起地上奏章,将那前文所云‘罪人林某日夜卧枕东宫,适闻宫内外行事滔滔,心中惶急’等之摈弃,只捡那些要事侃侃而谈,“太子居高位不行正事,违背孝义,与大月氏勾结,先致沈侯身死,尔后又用巫蛊祸连圣躯,意图栽赃......”
他未念完,谢崇明奋起而驳,“胡扯,胡扯,一派胡言,父皇,儿臣念那罪人林某自幼交好,这才一时邪心救了他,岂料他竟敢如此胡诌!”
“胡诌?”
皇帝鬂上花白,早过花甲之年,又因时日来的汤药灌溉,身子并不如从前健朗,但精神尚是矍铄,目光更为凛厉,“你是当朕年迈,好糊弄?”
谢崇明伏惟道不敢。
皇帝却淡淡瞥了眸子,掩下眼底的一丝哀伤,“既是如你所说,你因一时心善救了这人,那你该放任他乡,而非将他锁在东宫不是?”
一言将讫,皇帝撤回目光,紧视谢崇明,“你将他囚在东宫,无非是为与沈祁渊调兵遣将,尔后,勾结外戚,陷朕病态,然后笼络群臣,上疏不详,矛盾直指沈卿,又用和亲之事,逼迫他向你低头,他不作降服,你便以沈三姑娘为挟,逼他出兵,将林某潜逃之罪加诸于他,说此为他叛国,自己则趁机弑君,登上皇位,享外臣朝拜”
皇帝说了数句,方顿下,气若悬丝,沈祁渊担忧呼唤,“皇帝。”
侍奉太监连忙掺茶,皇帝却摆手屏退,起身趋向谢崇明,俯首遥指,“事到如今,你还不招?
句句逼迫,仿佛一众兵将擎着长刀利刃逼着谢崇明步入维谷,进退不得。
谢崇明低低笑了,眼角溢出泪,喃喃自语,“成王败寇,成王败寇。”
他将眸子转向沈祁渊,突而想起殿前司官署时,沈祁渊所言,为何如此笃定。
原来他早就运筹帷幄,不过是冷眼瞧自己笑话罢了。
思及此,脑中闪过依人浅笑,谢崇明无不嘲讽,“原以为大将军铁血柔情,却不料是本宫错了,见惯了沙场的刀光剑影,经历多般的生死厮杀,岂能有情,情,不过是你装出的弱点罢了。”
说完,谢崇明恍惚地抬头,仰望那皇帝肃然面孔,“臣,领罪。”
皇上那素来冷硬的面孔终于出现一丝的脆弱和心痛,他仿佛喈磋般翕了翕口,背手转向书案,坐下那万人遥望又布满了前人血泪的龙椅,长喟一声,沉沉下令。
“太子监国图谋篡位,煽动外戚,私结党派,至军民死伤,而诬陷良臣,罪不可赦,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