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进入到光明,不免局促,不免慌张。
沈祁渊细想之后,又敦敦和语,“你怕什么?我都不怕我此役一去,若是几载才能归来,你会否已嫁作了人妇。”
听了他这话,沈安雁笑着啐道:“油嘴!你都向圣上禀明了圣意,纵使旁人不知,但圣上总是知晓的,侯府但凡要结亲,圣上怎会不拦。”
这样说过,两人终于拨的云开见月明,沈安雁低着头让沈祁渊用膳,自个儿则看向了书案上散乱的奏折。
她觑了一眼,瞧见上面林笙字样,不由问:“那林笙作何处置。”
执著的手顿了一下,沈祁渊朝她看去,语气很冷,“圣上没有留情,给他下了绞杀,择期处置。”
绞杀二字像是明晃晃的刀陡然悬至脑顶。
让沈安雁不由想起那个花前与她共谈的儿郎.......那般风华正茂的年纪,是应该与贤子齐聚一堂抒发志气昂扬的。
沈祁渊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拨着碟里的菜肴,道:“你不必感到歉意或是惋惜,这是他选择的路,那他便要有接受这样后果的心思。”
他这么说着,沈安雁的脸上有些惘惘,“我倒没有歉意,只是惋惜,并不仅是他,而是还有容止,我甚少见到容止那般动色之情。”
沈祁渊寂然下来,他放下竹箸,迎着光看向沈安雁,“容止他过来求你了?”
沈安雁点头,想起那日树下的场景,心里就像是被人搅着似的,“他想求林笙一条生路,可是哪会如他所愿,事已至此,都是因果。”
沈祁渊吊着嘴角发出一阵干巴巴的笑,“我原以为,你会心软,答应他。”
“怎会。”沈安雁朝他走进,坐在另一侧,杌子冰凉顺着她的脊梁爬到四肢百骸,她不禁觳觫,“我怎么会因为旁人而舍弃你的安全。”
这便是她的黑暗,最自私之处。
旁人如何都不是她的事,她只要她在乎的人好便好了。
沈祁渊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忽儿的辰光,他的眼睛泛出喜意,可是霎然间他又怅惘起来,转首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爿爿白云渐出,让他的眼里浮现出了一丝波澜。
他兀自道:“容止.......他大抵是喜欢林笙的罢。”
沈安雁一愣,在电光火石间,想起很多未曾注意的细节。
容止如今二十好几,平素虽是大咧了些,官位不低,又是沈祁渊的第一把手,应当是有不少女子争相踊跃的成亲对象,可是容止的亲事仿佛一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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