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沈安吢单单是站在他旁边喘着气,都能令他毛孔直竖,更莫说此刻这般冷言冷语。
毕书援袖拭汗,分外难言:“还在屋子里哭.......奴才......劝了好多次了,可没用。”
沈安吢秀眉轻轻拧起,让抱琴去将门打开。
槅扇翕开一丝缝,银白的光爬进去,攀扯上沈方睿的肩胛上,让他抖了抖,在凄清的夜里鬼哭狼嚎,“祖母,我错了.......不是我.......是大姐姐......”
沈安吢暗骂一声积糊的东西,大步阔跃到他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剌剌地扇了他一巴掌。
响亮清脆的声音将众人怔在原地。
沈方睿愣了一瞬,继而更加嚎啕大哭,嘴里含糊不清。
沈安吢回过头,看向毕书,指着沈方睿,“你将大爷抬起来,我要好好和他说话。”
毕书哪敢不从,哆哆嗦嗦地去扶沈方睿,“大爷,您快醒醒。”
沈方睿身子烂得跟泥一般,软趴趴的,叫人抬起来分外费劲,拉拉扯扯半天,也不过是支楞起上半身,但如此也就够了。
沈安吢朝着迷糊惺忪的沈方睿又是一巴掌,“闹够了没?”
她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里十分空灵,“现在是你哭的时候?你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沈安雁抢了你沈侯府当家做主的风头?”
沈方睿再听这话已不如昨初那般愤怒,只有恐惧爬满了他涕泗横流的面孔,“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可我不敢,我一想到老太太死前的模样,我就觉得她要起来找我索命,大姐姐,你去同三妹妹争那当家做主的位置罢了,我不争了.......”
沈安吢气得不行,“我要那当家做主之位作何?沈安雁这个嫡女都不能当家做主,我凭何可以?你真是脑子勾了嵌,没得个分寸?”
沈方睿有些讶异沈安吢这般模样,他记忆中的大姐姐一向是温风和煦,哪能如此这般狰狞着面孔,近乎咆哮地同他说话........真真是半点闺范都未有。
沈安吢见他泪水灌进惊惶的眼眶里,琉璃般的眸子倒映着自己分外扭曲的面孔,不由得一怔,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我只是替你焦急,太焦急了,所以没了分寸........”
沈安吢重重一叹,朝后退了一步,“就算如今你什么都不做,亦什么都不争,你觉着,沈安雁会饶了你吗?香是你遣了同窗好友去问的,亦是你主动跟老太太提议换的,人证物证俱在,那些个下人如今尚且惦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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