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下定了决心,就在今天晚上,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当面给这一对贱人一个羞辱。她想像着那个宝贝惊慌失措的神态,还有夏伟凯被揭穿的难堪,在心中偷偷地笑了。这么想着她躲到一棵大樟树后面,眼睛用力地盯着小伊人的大门,眼球都要突出来似的,恨不得像变戏法一样,那两个人就被盯了出来,出现在那台阶上。哈哈,机会马上就要来了,来了,嘿嘿。柳依依想着他们一定会出现的,甚至有点得意起来。
雪越下越大了,在灯影下尽情飞舞。冷风一点一点渗到身体中去。她不住地跺脚,枯草发出了细微的断裂之声。她抱着树干避风,脸贴紧了树皮轻轻擦着,像依恋一个亲人。有了这种感觉,她把树干抱得更紧了。不知怎么一来,她忽然想起了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那个广州的女孩来找自己。想不到今天自己也落到她那样的境地了。想到这里她的信心产生了动摇。等会儿那个宝贝来了,自己能说什么?怒斥她当第三者?痛陈自己付出太多太多?有什么用?这些话不是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过吗?有什么用?自己越是理直气壮,就越是充分地表演失败,就越是自取其辱。自己还有点可怜那个广州女孩,而宝贝,可以肯定,连可怜自己的心情都不会有。总不能扑上去厮打拔头发吧?那么去向别人控诉那一对贱人?你越是伤心,就越是充分地表演失败,越是自取其辱。她想来想去,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保护自己,唯有自己的聪明和理智能够保护自己。可一个女孩,又怎么能够这样要求她呢?想起这一两年的经历,她叹了口气。如果那些付出是牺牲,那么,这种牺牲毫无意义,一切都付诸东流了,甘心不甘心,都付诸东流了,而且,无处申诉。天下有多少女孩,都把这撕心裂肺的痛苦默默咽了下去啊!
柳依依眼前忽的一亮,看见夏伟凯和一女孩走了过来。夏伟凯搂着女孩的肩,另一只手撑着一张报纸为她挡着雪花。女孩身子往他身上歪着,在娇滴滴地笑。这些动作是她熟悉的,他从前也是这么会讨自己的欢心。柳依依松开树干,往前跨了一步,停住了。没有意义,让他去吧,没有意义。他们难堪,自己更难堪。等他们进了小伊人,她看见他们在老板娘那里登记了,进去了。柳依依看看表,还不到九点,这么早就回来了,平安夜也不去疯了,迫不及待了。他们要换一种方式疯。想到这里,柳依依感到了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回到树边,把树干紧紧抱住,轻声哭泣起来,觉得沉默的树在理解自己的委屈。哭泣中她不时地抬腕看看手表,暗暗地设想着在那间有镜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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