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只有认了。而且,她到底做了什么,郭治明心中怀疑重重,有无数问题需要回答,却没有一件是说得出口的。
曾芸年龄不大,与男性打交道的心机智慧却是一流。她在这方面耗掉了太多的聪明,因此学习成绩一般。她有两条绝技:第一是把握对方情绪的方向,让事情时刻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什么时候该撒娇、生气、流泪、沉默、认错、破渧为笑,都丝丝入扣。她的任性其实不是任性,眼泪也在真假之间。只要她愿意,气氛总是可以缓和下来的,弯也总是能够转得过来的。第二呢,就是对自己的去向和行为给出充分的理由,这些理由脱口而出,其实都经过了精心的思考,谁想要抓住她什么,那是抓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惊险地逃脱,给她带来了很多隐秘的快乐,很多的成就感。这就是曾芸。
曾芸毕业后去了深圳。这叫郭治明不高兴,也不放心。为什么不像原来商量好的那样留在麓城?曾芸说:“我先去打前站,你明年毕业了你过来,不就会师了?”郭治明无话可说,送她上了火车,两人在车站依依不舍,曾芸在开车前几分钟三次冲下车来拼命吻他,热泪涟涟。在深圳她还打来了热情洋溢的电话,可两个月以后的一封信,说了七条理由宣布了两人关系的终结。他再打电话过去,不接,写信过去,不回。他去了一趟深圳,连人都没见着就回来了。在返回麓城的火车上,他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简直是在一场梦中。
郭治明在沮丧中度过了两个月,时时盼望曾芸能够回心转意。曾芸在深圳那么一个地方,关于那里有着种种传说,其中之一是两个新来的大学生仅仅因为想省房租,在认识的当天就住在一起。他心里万分明白,曾芸绝对不是一个人那么呆着。可明白了也不愿细想,不愿承认。他设想着曾芸忽然回来了,告诉自己,这几个月就一个人呆着,自己会接受这个说法吗?他把这个问题对自己问了几遍,觉得自己还是会接受的。这叫他感到恐惧,人为什么这么渴望逃离真相?郭治明心中悬着,那么悬着。终于他还是想通了,面对一个既定的事实,除了想通又有什么办法?他想通了,自己没损失什么,用不着那么沮丧。
后来郭治明从曾芸一个同学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曾芸原来的男朋友去了深圳,她才找了郭治明。深圳的男朋友一两个月回麓城一趟,他来了曾芸一定不会住在宿舍的。有时她还在舞场上发生一些临时的恋情。那同学说:“我也不想造谣,有没有一夜情我不知道,反正看见过她散了场跟舞友走了没回来是真的,也可能是去找你了吧。”这些叙述跟郭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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