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女人的所有期待,至于后面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已不必细究。柳依依感到,几年来自己的诗意想像已失去色彩,显出苍白。既然他跟自己计算,自己就不得不跟他计算。这么想了,心中又有一种盲目的力量在抵抗,阻挡着她往这方面细想。毕竟,自己还是爱他的,因为爱,她不愿那么现实地考虑问题。也许像苗小慧那样思考问题才是对的,要钱,千方百计,越多越好。可现在呢?两手空空,而青春过去了,这是真的。这不是残酷也是残酷,自己是全盘失败了,心痛得不敢细想。她把种种涌上心头的念头拼命地往外推,推,推。那些念头却如此执着,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涌了上来。
非得找一个人倾诉。苗小慧要结婚了,柳依依不想去打搅她的好心情,更不想让她的幸福反衬出自己的痛苦是多么痛苦。柳依依给阿雨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情况怎样,还跟许经理好吗?阿雨说:“我跟我自己好。”柳依依忽然觉得特别亲切,就说:“听说你当部门的经理了,有时间接见我吗?”阿雨说:“今晚你不想来看看我的新房子吗?”
晚上柳依依就去了,进门看见阿雨心里惊了一下,一年多不见,她身体有了微胖,脸上也不那么润泽了。到了客厅又吃了一惊说:“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漂亮!”阿雨说:“要不你也搬过来,还空着两三间呢。”房间是浅色调的,乳白色的沙发上倚着一个芭比娃娃,厨房一面墙是玻璃的,实木地板是巴西进口的,乳黄色。主卧室横着一张大床,床上席梦思的塑料包装还没拆掉,一只长枕头卧在床头,是静静期待的表情。客厅和每个房间都挂着阿雨前些年的照片,那些表情是自恋的,也是静静期待的。柳依依在席梦思上摸了一下,一层灰,就举了指头给阿雨看。阿雨说:“懒得打扫。”阿雨的卧室是最小的那一间。柳依依说:“怎么不住那间大的呢?”阿雨笑了一下说:“那间有三个门,通客厅阳台厕所,晚上心里惴惴的,这间把门闩死就安心了。”又说:“房子太大了也不好,我晚上一个人进来,总怕哪个角落藏了人,拿根棍子整个检查一遍,连衣柜也打开看看,才有点安心。你没有注意门边有根棍子吗?”
在沙发上坐了,阿雨拿出五六种饮料,要柳依依自己选。柳依依说:“你还是要找个人保护你。袁总呢?”这样就打开了话题,柳依依感到了轻松。阿雨说:“男人在关键时刻都是自私的,你不能去设想他会为了你而不自私。”柳依依说:“也难怪他,他有儿有女的,他不会为我们做那种牺牲。”阿雨说:“那时候要你别跟记者去扯,你不听我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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