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去。
难道,还是不行吗?
江宁悲从中来,两行浑浊的泪水,慢慢滑落了脸颊。
好一会儿后,李芸儿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江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入了肉里,连渗出了鲜血也毫无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
他心都没了,又如何会在乎这点伤疼。
不过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李芸儿竟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相,相公。”
“芸儿,你终于醒了!”
江宁的心顿时活了过来,喜极而泣。
“感觉好些了吗?”
“嗯。”
李芸儿费劲地点了点头。
“好,好。”
江宁激动地点了点头,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着对方,一如头次同床共枕时。
“相公,芸儿头还好晕啊。”
“你睡了那么久,头晕是自然的,等病完全好了,就不晕了。”
江宁怜惜地给林芸儿掖了掖被角:“若是觉得疲累,就再睡一会儿吧。”
“嗯。”
李芸儿应了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这次,江宁却是半点不慌。
因为他能听到,李芸儿均匀的呼吸声。
这非是昏迷,而是真的睡着了。
江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了许久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虽然没有怎么休息,但他觉得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忽地,他就想到了之前抗旨不尊的事情。
尽管心里依旧有些担忧,但江宁觉得大体是相安无事的。
不然宫里怕是早就来家里拿人了。
而到现在为止,一点风声也无,说明弘治应该是要小惩大戒一番。
他一个人倒没什么,只是现在芸儿渐渐康复,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如此想着,江宁轻悄悄退出房间,出门走到牙行,挑了个乖巧伶俐的丫头买下,好给芸儿作丫鬟。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为救妻子,抗旨不尊的事情彻底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言官纷纷上书弹劾,奏禀弘治一定要大加严惩。
但相比朝堂,民间却有许多还未经历宦海沉浮的年轻举子们,联名写了篇万字文章,四处宣扬,歌颂江宁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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