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角落摘下一朵小花。
“这是什么?”我问道。
柔毛细枝的直立草茎上,顶着一串紫色花纹的小花。风铃般的花朵上,点缀着片紫色的斑点,悄悄地像杂草般不起眼开着,却疏离地摇晃在墙边,绽放出娇嫩的笑脸。
这不就是我昨天扔到水里的花吗?平时还没注意,现在认真一看,已经频见在整个山谷的沟沟壑壑,清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满了马德斯山。
穆奇老头表情丰富地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夏天的屋子里摆上一束,房屋就会有沁人心脾的味道,第二天醒来也特别地精神……”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秃顶老头,顶着晨光熹微在山上采花的美妙画面,即便身在温泉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画面太恶寒了,还让我联想起了某个白胡子JK和肌肉胡须水手服……
“好怀念啊,那时候牛羊种刚刚引进,牧场里百废待兴,我一个人在这里拼命工作,吃完晚饭就累到睡着。可是每天醒来,房屋里就会看到这么一束花……”
穆奇语气唏嘘地说道。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哦哦,不是你自己采的花啊……”
穆奇老头无意识地拍打着身上,缓解老迈关节的酸痛,“是我的女儿。跟我来到岛上的她才十岁,初到乡下新奇无比,每天都蹦蹦跳跳,就和现在的梅一样……”
说着说着,老人就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
我语气犹豫地试探着问道:“您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我就发现穆奇老头沉湎于记忆中的脸色,像被不小心被打翻染料的桌布一样,阴沉和愤怒越来越浓重,将平日里和善爽朗的老脸变得无比难看,每一条皱纹里似乎都写满了恼怒。
“那个不孝女!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两眼看着屋顶,任由雨丝滴落在头顶上,“那个听话的茱莉安已经不见了!那个会问爸爸辛不辛苦、为我采花、为我烧热水、跟我一起跟牛羊聊天的茱莉安,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的形容词还是很收敛,却带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
我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因为他激烈的反应而退缩。
因为我知道,这个老人的状态是一种对过往创伤的自我保护,是某段回忆被不幸唤醒的痛苦,而在这之后,往往藏着一处时时刻刻在流血,撕心裂肺的伤口。
“老穆奇,快想想你还有梅。”我轻声提醒道。
老穆奇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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