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仅仅一架牛车市值四五贯。他本以为这不过是那管事二娃仗势欺人,没想到这鸿胪寺卿也不是个东西。
李柷猛地想起,曾听朱友能无意中说起,少府监刘德旺的二女婿就在鸿胪寺当了个典簿,而且据说还是这鸿胪寺卿农景逸亲自提拔的。
败家子不涉政务,但言语间对这个农景逸颇有微词,说他很是嚣张。当时李柷也没多想,以为或许是他得罪了朱友能罢了。
好你个鸿胪寺卿,撞在朕手里算你倒霉。
显然那句送官查办吓住了那老头,老头哭哭啼啼将散落在地上的铜板捡了起来。农景逸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回了府,那二娃狗仗人势的在后面跟着呸了一口。
可怜这老头,其遭遇如白居易笔下卖炭翁如出一辙。
寒风刺骨,他单薄破烂的粗麻布衣衫裹住瘦弱的身体,他将那一贯铜钱踹在怀里欲哭无泪。
老头伸出袖子擦了擦鼻涕,一步一挨的离开了农府门口。
“老丈!”李柷在后面叫住他。
老头一回头,认得是刚才在一旁看热闹的年轻人,当下长叹一声:“唉!”
“老丈留步,”李柷叫住他:“这位老丈,这鸿胪寺卿欺压百姓,你何不告上官府。”
老头看怪物一样看着李柷:“你这年轻人外地来的吧,自来官官相护。这可是鸿胪寺卿,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糟老头子拿什么状告人家。再说这衙门口朝哪开我都不知道,告从何来?”
李柷脸色微微一红,确实如此,京城并没有衙门。
裴枢仅仅是挂了一个京兆伊的职务,实际洛阳城已经没了京兆府这个京城衙门机构。
朱温以武力治天下,拳头就是真理,刀剑就是法律。京兆伊也成了一个虚职,试问哪个京兆伊敢查朱温手下在京城的恶行。
灭掉朱温以后,朝廷头绪繁杂,曾有人提议成立京兆府,实际上朝廷也一直在做。
可成立一个部门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可以,需要办公地点、人事安排、政策法典。
好不容易京兆府在南城成立了,实际上并未正式对外开放。
李柷从有为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老丈,这个你拿着。你听我说,明日你去南城京兆府,去府门口击鼓鸣冤,自有人会替你做主。”
老头呼吸急促起来,这锭银子足足有十两之重,够买他两辆牛车的了。
老头一看李柷器宇不凡,衣着打扮又非常人:“敢问英雄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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