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留给后人的,不过是一页喟叹!时间再久些,恐怕连这喟叹也不会有,只剩无知的空白。
傅雪峰抱着棉花糖,不让它打扰沉思中的人。
路边,高大的牌楼上,淡金的笔墨描画出学校的名字。牌楼被高原气候风化得斑驳不堪,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无意中倒契合了这苍苍深山和沧浪之水的遁世落离。
过了学校,绕过两个弯道,有座铁索桥,桥上铺着稀稀拉拉的破木板。没有风,铁索悬挂在河面上,纹丝不动。铁索桥的两侧没有木板遮拦,只凌空悬着几根铁链。此处水流最急,河水冲击着岩石,拍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横冲直撞地上了桥,桥就左右摇晃起来。
萧暮雪脱口惊呼,紧张得心都快吐出来了。
老嘉措说:“怕啥,那孩子是土生土长的藏民,早就习惯这桥了。”
“不能把木板铺得密实些吗?太吓人了!”
“这就吓人了?在这里看河水和在桥上看河水,差别可大了,不信你去试试。”
萧暮雪脸都绿了:“我可不去试!我还要留着这小条命养家糊口呢。”
老嘉措大笑:“你倒实
在,不怕丢人。”
眼见小男孩平安着陆,担着心的人才拍拍胸脯,放下心来。
汽车停在一座三层小洋房前。萧暮雪下了车,使劲蹭了蹭地面,就差没振臂高呼了:啊啊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小镇坐落在山坳里。还算宽敞的马路两边,是商住两用的现代建筑。左边的建筑群背靠一带需要仰视的连绵山脉,右手的建筑群后则是奔流不息的长河。河的对岸,是稀落的村庄,外围是麻石垒成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围墙。墙里墙外,遍地是野生的苹果树、核桃树、柿子树和花椒树。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堆着烧不完的柴火,还有处理过的干燥的羊牛粪,飘散着原生态的气味。
一个皮肤发红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老远就用不太流畅的汉语跟萧暮雪打招呼。老嘉措说:“这是我大女儿,卓玛。你叫大姨就行。”
萧暮雪连忙问好,又自报家门:“爷爷让我来店里做事,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姨指点。”
“好说!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是不用我费心的。”
老嘉措大致介绍了萧暮雪的情况:“你把阁楼腾出来让他们兄妹住。看看还缺点啥,你再帮着添置。”
“行嘞!我不会亏着她的。”卓玛接过萧暮雪的行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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