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比陈氏那蛮横直莽的性子,是个颇有心计的,平时不发作而已。这一下她要找茬,陈氏哪里躲得过?两人便三天两头的吵一通。钟德亭看不惯他二哥的行事作风,对孔氏也不管束;钟老夫人因着传言,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对陈氏也很是不满,干脆也不管这事。故而孔氏越发吵得厉害。一时间,那两房闹得鸡犬不宁。
“夫人呢?在做什么?”钟灵玉问道。
“夫人在抄佛经。”说起这个,至冬和春立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这阵子,吕奶娘整日在庄氏耳边,说些城里寡妇们的日常,说那知规循礼的未亡人,每人都是静心守寡,不轻易出门的,只在家里养养花草,抄抄佛经;又说钟老夫人有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奉养,庄氏这守寡的嫂嫂过去,两个小叔子反要回避,倒防碍人家母子共享天伦之乐。
庄氏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之后深以为然,觉得自己以前常去给婆母请安,反是做错了。当下便安安静静地在院里静修,除了初一、十五该请安的时候,再不肯多去一次。便是请安日,也是请个安,略坐一坐便告辞,钟老夫人拉着她说二房、三房的事,她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寡居之人,不宜管弟妹之事,把钟老夫人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氏近来被孔氏弄得焦头烂额,心里憋着一股子邪气,好容易见了庄氏来请安,便欲把这股邪气发泄到她头上。却不想她骂的时候庄氏就低声只诵佛经,只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她动手又被晓谷拦住,拉扯之间不光没伤到庄氏和晓谷一根头发丝,回到屋里后才发现自己受了暗伤。她气到爆炸。钟德清则因着外头的风言风语,很是受同行鄙视,也不反省自己,只觉是受了陈氏那娘家亲戚的连累,对陈氏也没了平时的和气,夫妻两个这几日都吵了几回架了。
听得母亲能安静度日,再不去老夫人那边淌浑水,钟德清的心情愈发放松。她放下手中的书,唤春立磨墨,准备练字。
然而二房和三房吵得不可开交,哪里肯放大房这个罪魁祸首过安生日子?第二日钟灵玉吃过早膳,就听小丫鬟来禀:“小姐,老夫人那边来人,唤夫人和小姐过去。”
“打听了那边有什么事吗?”
这小丫鬟名叫囡囡,是苏玉畹院里的二等丫鬟,平时有春立等人在,她是没资格到钟灵玉面前来伺候的。她又是个性子好强肯上进的人儿,便在职责范围内极力做好自己的事。为此,只要她来通禀事情,必会把事情的原委打听得清清楚楚,以防钟灵玉问到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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