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片刻已是大恩,若道友日后有差遣,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和尚闻言舒眉一笑。
这一笑,云开雨霁,和尚纯善的眼睛成半月牙状,很是清朗俊秀:“在下正则,不知三位道友如何称呼?”
三人向他做了介绍,随后便选了和尚旁边的一处草地安营扎寨起来。
这和尚和里面的妖有点儿意思,何在一边忙碌,一边传音给沈度:“无寒,他们佛修不唱‘阿弥陀佛’一类的佛号么?
还有还有,你发现了没,他不称自己‘贫僧’,也不称呼我们‘施主’。”
“佛修以佛法入道,自然保留了佛门弟子的习惯:唱佛号、自称贫僧、称他人为施主。”沈度答道。
“那就有意思了,莫非他还俗了?不对啊,他身上穿的还是僧袍!”
“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沈度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有些没有道理的规矩,本就没有遵守的必要。”
“暖暖,里面还真有只妖啊,我怎么没察觉出来,那妖哪里不舒服?”何在又问暖暖。
暖暖看了看天道:“我感受到了她紊乱的心窍,大约是受异象前兆的影响,恐怕越到晚上越难受,我现在就进去帮帮她。”
何在闻言之能拍拍暖暖的肩膀:“你尽力就行了,千万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就传音,我们就在外面。”
“嗯。”暖暖弯眉一笑,很是可爱。
是夜,空中浓黑的乌云缓缓翻滚,四野俱寂,附近所有的妖族都躲了起来。沈度与何在透过一个透明的光罩看着天空。
何在有些忐忑,今日的乌云似乎特别沉重,会是什么异象?
“正则大师,您真的不进来躲避一下?”何在忍不住再次邀请。
“这都是我应受的。”正则单手立掌,就这般盘腿坐在地上。
突地,一只老鼠砸在正则光洁的脑袋上!
正则一动不动,任由那死老鼠鲜血淋漓地滚落,腥臭的鲜血如腐花般绽放在纯白的僧袍上。
何在大惊,回头便见天边,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无数大大小小的黑影混合着血雨自乌云中无声跌落,小到鼠蚁,大到牛羊。
数息之后,尸体并着血雨一同落地,将地面砸出大大小小的坑来,血雨将四野的蒲草压倒在地,畅快地怒吼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何在亲眼看见一只兔子刚欲跌落在他们的光罩上,却被轻轻弹开,掉落在不远处的蒲草上,眼耳口鼻均流出血来,显然是落下之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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