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食物用的瓦罐、漏了棉花黑漆漆的薄被、挂在树枝上飘荡的破布、瘦得只有一颗脑袋大的小孩。
狭窄的窝棚和肮脏的茅厕混在一起,蚊蝇满天飞,偶尔还能在角落看见几个不知是死是活躺着的人。
野狗在一旁啃着什么东西。
再贫苦的村子都没有面前的景象来得触目惊心。
霍忍冬眼眸震动,口中苦涩,半天没有说出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修士和凡人的实力差距。比秋水镇更直观,更不求情面。
似乎只要他们动动手指,这些凡人就会死不瞑目。
城下,有人中气十足喊了一声。
“左护法回来啦——!”
话音未落,窝棚里还能动的百姓全都一窝蜂涌了出来,饶是行动不便受了伤的人也挣扎着爬出家门。
他们全部跪伏在地,以额头触及黄土,呈五体投地的姿势。
这样的动作,人就像动物一样,全无尊严可言。
霍忍冬以前在小草村时,百姓见县令老爷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大礼。
谁要是跪得稍微慢了点,都会被监工或兵卒狠狠踢上一脚。
不过几息,城外的百姓全都齐齐跪下了,黑漆漆的一片鸦雀无声,战战兢兢谁都不敢抬头。
身旁的瘦子鼻孔朝天哼了声,像皇帝一样。想来,他应该在周家的地位不低。
城门口有个穿铁甲的年轻人跑了过来,狗腿地给他揉肩捏背。
“彬哥,您可回来了,家主念叨您好几回了。”
大名叫周彬的瘦子开口:“他老人家在哪?”
“家主外出巡视矿山了,要明早才会回来。”
周彬点点头,又叫随行的几个男人把霍忍冬弄出草篓。
“把她带去偏院找间空屋子,让几个小丫头伺候着,小心看着可别跑咯。”
霍忍冬避开男人们伸过来的手,自己跳下了青牛背,独自一人站在旁边。
她虽冷着脸,鬓发微乱,却更有一种通体高贵脱俗的美,如同九天之上的一轮明月,虽然冰冷但就是忍不住想触碰。
那年轻人口水都要下来了:“彬哥,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美娇娘?”
说着,竟然又悄悄靠近了几分。
霍忍冬冷眼看他,面无表情。
瘦子拿马鞭打他的脑袋:“你小子个蠢货,这娘们可是个炼气修士呢,小心她一剑捅穿你的天灵盖!”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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