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烟摆手:“你们年轻不知道,他父母曾救过村子,要没有他们,外界修士恐早就发现这里了,我们也不会有安居乐业。今天他来,算是偿还那一份恩情吧。”
又有人质疑:“圣树是先天灵物,至纯至净,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就算是我们,也至多行至百步之内。他看起来身中邪毒,那是最污秽的东西,圣树怎么能允许他走近?”
村长看着脚步明显沉重起来的戚慈,淡淡道:“圣树自有定夺,能走多远,就看他能忍到哪里了。”
听着他们毫不掩饰的话,霍忍冬双手揪住了衣襟,一颗心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敢眨。
村长虽然说的轻松,但她知道,戚慈正在承受莫大的压力。
一开始他还能腰背笔直,但很快,他的脚步明显缓慢起来,仿佛每走一步,都要使出浑身力气。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戚慈正遭受巨大的痛苦。
圣树是天地间神奇的存在,光是“靠近”这一项,都能筛选掉九成九的人。
霍忍冬正思绪万千,忽然听闻耳边惊呼一片。
“快看,起火了!”
“哇……”
“原来污秽靠近圣树真的会被烧!”
霍忍冬下意识往前靠了半步,双手抓紧了麻绳。
不远处的男人,身披白衣,方才还一切正常,但现在身上突兀地多出一片红光——着火了!
只见戚慈身上燃起朵朵橙红色的火焰,跃动着铺在白色衣料上,像坠落的太阳火种,从他的背脊燃烧到手臂。
他对此毫无反应,只是继续迈步往前走。
但火势绝不仅于此,一开始还是肩背上浅浅的火苗,随着戚慈继续靠近圣树,那火越烧越大,竟然变成了滚滚烈焰。
大火卷起了气流,把他的白发吹得乱飞。
戚慈双手握拳,手背和手臂青筋暴起,汗水划过俊美冷硬的侧脸,牙关紧咬。
任谁背上、身上灼烧烈火都会痛得满地打滚哀嚎连连,但戚慈愣是一声也没吭,他沉默着靠近。
脸色越苍白,但他一双眼睛却越来越亮。
从远处看,树下只剩一个被烈火包围的人影,在焚烧里略显扭曲。
红与白,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叫人根本挪不开眼。
村民们甚至生出疑惑想法:这火是不是根本不热的?要不然,他怎么好像完全不曾痛苦。
他们逐渐停下手里的活,或坐或站,小声议论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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