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之地,十成十就定在折敷岭。只待破六韩孔雀所部与柔然军缠在一处,便是乜列河行反戈一击的时刻。兵力相差无几,却是有心算无心,焉能不胜?何况还有于谨主动请缨,领一军南渡黄河,先行潜伏对岸,要紧时刻便可突然渡河北去,直插折敷岭南坡,掩袭破六韩孔雀后路,不失为杀招也。
广阳王元渊身体矜贵,自然镇守五原不出。李叔仁则受命佯攻五原东南的叛军防线,破之最好,不破也无妨,其意只在麻痹贼军罢了。至于破六韩拔陵本部,就让他傻傻候在退水集好了,一旦灭了破六韩孔雀所部,拔陵便是个瓮中鳖、坟中骨。
一时间,自五原往东南,经退水集至小山咀、折敷岭,又退水集向东北,沿红柳洼一线,两条狭长的通道里,四方数十万大军不断汇集,战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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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高车军阵中,裴果与宇文泰说说笑笑,心情颇佳。他两个一早便随着高车人踏上了长途迂回之路,自然无从知晓武川军的惨剧。于谨一则备战,忙得不可开交,二则存了“私心”,不欲他两个听到消息,一时发狂,闯下什么莫名大祸竟至殃及整个战局,是以不曾遣人告之。于谨心下有愧,又念及当初与宇文肱情谊,竟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带同七八个私卫,一日夜里来回百里,潜入退水集收敛宇文肱父子遗骸而去,葬于五原城外。
巳时整,眼际里景致陡变,自红柳洼延伸出来的丰美水草渐渐消失,沿路皆是黄土沙砾。正前方现出憧憧山影,小山咀只在里许之外。
马蹄声声,踏出一路烟尘。乜列河勒马当场,日光刺眼,他眯起眼睛斜斜瞥去,就见十数个骑士擎着破六韩孔雀的“平南王”大旗,得得疾驰而来。
来者正是破六韩孔雀派来的令使,不久到了近前。为首的朝着乜列河拱手致意,稍作寒暄,便开口道:“可汗费心,一路引着蠕蠕而来,想必颇是辛苦!”抬头一望,却见高车军阵容齐整,不少人居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哪里是给人追杀的模样?不由得脸色一变,语气大是疑惑:“咦?可汗此来,竟不曾与蠕蠕交兵么?”
乜列河神色自若,呵呵笑道:“我也在纳闷,一路南来,总能甩开蠕蠕三十里开外,竟是毫发无损。你说,这岂非真王天命所归,平南王福泽深厚?呵呵,倒是叫我乜列河也沾了大光。”心中却在暗骂自己属下:这干混厮,装都不会装,真正蠢材!
乜列河说得轻松,叛军令使不疑有他,展颜笑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既如此,我等休再耽搁,请可汗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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