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奉朝请是个什么大官不成?”裴果笑道:“奉朝请虽可列班朝会,也只仅此而已,说穿了就是个虚位,连官名都算不上。据说南齐时候,朝廷为显优容,一口气封过六百多个奉朝请,嘿嘿,你说,这奉朝请还值不值钱?”
“那还真是不大值钱。”杨忠摇了摇头:“以陈将军之才能出众、智计百出,只做这奉朝请,不值当。”
“可不是么?”裴果又道:“伯父还说,陈将军一心光大门楣,要让陈家跻身士族。因此他在建康当了几年奉朝请后,觉着实在是虚度光阴,一发狠,索性与梁主萧衍明说,愿舍奉朝请之位,往边镇从军,以积攒军功博取实职爵位。萧衍准之。”
“也是时运不济,魏梁钟离大战后两国罢兵,近二十年边境安宁,陈将军却去哪里博取军功?因此蹉跎至今。”裴果继续:“及至后来,陈将军听说梁主萧衍与伯父皆有克夺寿阳之心,当下不做迟疑,往合肥拜在伯父帐下,遂任职文书从事。至于再往后的事嘛,你也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杨忠连连点头:“陈将军二十多年坎坷若斯,却始终不堕其志,宁舍奉朝请,甘当边镇兵,啧啧,是个人物!”顿了顿,又问:“那么九真小娘呢?我瞧这南朝地界,女娘多半在家相夫教子,在外抛头露面的都不多。她倒好,算算年纪也不小了,却还厮混军中,比我等男儿汉还卖力。”
“说句不好听的,方今天下,国之为二,家族第一。”裴果苦笑道:“九真小娘身为陈家子弟,既学了一身的绝技,如何不为家族出力?总而言之,如今高门世家当道,似陈家这等庶族寒门,实难晋迁。没奈何,也只能人人尽力,挣一个家族前程罢。”
杨忠扑哧笑了出来:“孝宽说得苦大仇深,倒像是感同身受。可你明明出身河东裴氏,到哪里别人不敬你三分?”
“这。。。”裴果一滞:“忠哥儿这般说话,甚么意思?”
杨忠一脸揶揄:“要我说,孝宽你不是感同身受,而是怜香惜玉,对也不对?”
“滚蛋!”裴果面孔一红,撇过头不理杨忠,耳畔便传来杨忠哈哈大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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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城城楼之上,魏军守将面色发白,转过头,语副将幕僚曰:“梁人兵强马壮,雄悍若斯。你等说说,这郑城,还守得住么?”
副将幕僚们颤颤巍巍踏出一步,遮目眺望,就见数万梁军列阵城下,黑压压若乌云蔽日,望不到头,也看不见尾。
忽然鼓声大作,隆隆如九天雷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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