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要趁此雪夜出发,可耽搁不得。”伸手入怀,这次掏出的,竟是几锭官府赏赐的纹银,烛火里熠熠发光,耀得店家目光呆滞。
“咚”的一响,杨忠也掏出纹银数锭,重重砸在几上,叫道:“去义兴?哈哈哈,瞧来有人是想开咯。左右无事,既是这等妙事,我杨忠定要同去!”一转头,朝着店家道:“走走走,现下就走。去的晚了,须耽误了一桩姻缘!”
裴果听到,脸上愈发的红。
两个银子加将起来,那店家便是一整个月也挣不够,当下眼睛通红,高声叫道:“如此雅事,我便走一遭又如何?”说话间,已将二人银子一发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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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倒是准备得充足,穿上厚厚衣裘,喊上店中帮伙一起,两个轮流摇橹,速度真是不慢。舱中干粮清水一个不拉,又在篷下点起火炉取暖,随时都可烫酒。
裴果便与杨忠端坐舱中,喝酒畅怀。虽在落雪,居然还有淡淡月儿高挂,其色再是不亮,足可循光四观。
入眼处,清水如墨,为长撸荡过,泛起涟漪,一圈圈波荡开去,消逝无踪。
入耳中,撸声低沉,韵律十足,波声舒缓,缠缠绵绵。动静之间,反觉愈加静谧。
幽幽静夜浸染幽幽月光,间杂风雪热酒,倒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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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舟行如飞,一夜复一日间,已至永世县(今江苏溧水、溧阳一带)境内。算将下来,路程堪堪过半。
两个“船夫”也自困乏,这时裹了厚厚衣裘,躺在舱中火炉旁打盹。裴果则与杨忠负手立在船头,沉默间,天色再次暗淡下去。
云遮雾障,四野无际。
忽然船头一阵吵闹声传来,打破了天地间的静谧。两个“船夫”惊醒而起,迷瞪着双眼去瞧时,就见杨忠两手叉腰,气鼓鼓道:“都到了这里了,使使劲便至义兴,如何说回去就要回去?”
似为漫天风雪迷离了双眼,裴果呆呆半晌,只是不答话。
“怎么?”杨忠冷笑:“义兴将近,天不怕地不怕的果哥儿,这会儿倒怕了不成?”
裴果摇摇头,叹口气道:“兴起而往,兴尽而归。这会儿。。。我兴尽了。”
“什么兴起兴尽?”杨忠差点蹦了起来:“九真小娘就在不远处,这会儿你却要回去。你你你。。。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傻的人么?”
“有!”裴果悠悠道:“晋时,名士王子猷(王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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