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休提气大喊:“诸军听令,即刻转向西北,全速行进!”
“转向西北?”大风大雪也盖不住四起的喧哗声:“那不就是涡阳方向?”
鱼天愍豹眼一瞪:“攻取涡阳,便在今夜!”
譬如五雷轰顶,所有人都惊呆当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雪不息,空气却似乎凝固了。再往后,渐渐有一股异样的气氛传荡,每个人心头都在咚咚作响:我该。。。何去何从?
当是时,陈庆之高举节杖而出,声音不小:“今夜若胜,则涡阳一役大局可定,诸君建功立业不在话下,更可早早归去,与家小团聚。若无此向死之心,涡阳之役迟迟不决,诸君以为,日子就能好过么?怕是拖得越久,损折越巨!”
底下嗡嗡声一片,众人脸上,惊惧、失望、热切。。。各种神色,不一而足。
“诸君不必疑虑!如此风雪,如此寒夜,唯有我大梁勇士才敢出兵。似索虏胡夷,如何能比?他等定无半分防备,但进至涡阳城下,取之易如反掌!”
底下嗡嗡声虽说小了一些,交头接耳者仍众。
“节杖在此!有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话音才落,宋景休与鱼天愍钢刀出鞘,冷脸瞥眼,扫视众人。
嗡嗡声终叫压了下去。
。。。。。。
裴果自敌人胸膛里拔出长刀,转过身,飞起一脚将兀自燃着的火把踢落烽燧,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居然满是冷汗。
自龙亢堡至涡阳,七十里内并无大型戍堡,用于点火警示的烽燧却是不少。但有任一个烽燧亮起,十里外下一个烽燧必能察之,如此传接下去,涡阳城即得警示,则梁军此行,再无分毫胜机。
裴果杨忠既为前锋,拔除烽燧责无旁贷。头几座烽燧倒是简单,裴果在内,梁军中身手最好的健卒潜至烽燧之下,以飞钩攀缘而上,尽杀守军。
许是前头得手太容易了些,裴果不觉有些大意。碰着这座烽燧,攀爬中裴果一时不慎,声响弄得大了些,竟然惊醒了魏军守卒。当时就冲出来数人,点火的点火,又有人举刀欲劈,想要斫断裴果的飞索。
说时迟那时快,先是烽燧之下,杨忠冷然放出一箭,准准将那举刀魏兵射翻。这边厢裴果猛拉飞索,腰腹用力,荡秋千也似,连人带索在烽燧墙面上荡出偌大一个半弧。
裴果一手持刀,一手扯索,顺着荡起的半弧双脚急踏步,蹭蹭蹭蹭,竟一气奔到了烽燧顶端。手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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