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咫尺。
清风阵阵,揽过元明月的鬓际,沁沁凉凉,说不得的舒服。她闭上双眼,深深吸得一口气,耳畔便传来九天佛音,那是永宁寺塔上五千四百枚金铃随风齐鸣,杳然不似人间。
元明月闭着两眼,面容沉静端和,却得发丝流动,衣袂飘飞,观之,恍若仙人。。。宇文泰立在一旁,这时静静看着她,忽而就生了痴醉之感,不由自主也学了元明月的模样,闭上双眼去听那铃声。
。。。。。。
铜驼街上,尚书省二层的阁楼突然叫推开了窗,探出尚书令元宝炬的脑袋来。他四下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永宁寺塔上,遂作定定出神。他似是叹了一口气,可眉眼间终究还是露着笑意。
“大王,你来瞧瞧这账目。这度至是怎么做的事?怎敢如此胡来?”
阁楼里头奏本、簿册围成了一座小山,录尚书事、太傅长孙稚端坐“山谷”之内,手上正捧着一册摊开了的录簿,面上俨然生了愠色。
元宝炬一怔之下回了神,乃走将过来:“何事惹得长孙公不快?”
“东豫、南兖两州去岁冬日遭了雪灾,赈济早为批复,怎么到现在还没拨下去?”长孙稚伸出两指,戳着录簿里一处,皱眉道:“大王你瞧这里所录,这赈济用的钱粮似是全给挪作了他用,不但如此,竟还涂涂改改,杳不知钱粮去向。。。你说说,这还得了?”
元宝炬凑近看得一眼,忽然嘻嘻笑出声来:“长孙公多虑咯。”
“何出此言?”
“此处的涂涂改改,正是我元宝炬的手笔,哈哈,还真怪不得度支。”
“这。。。”长孙稚顿作愕然。
“不瞒长孙公,这是陛下心急,除开斛斯椿的北军与长孙公的左军之外,又责令我速速筹建右军。你也晓得,事涉招兵买马,花起钱来自然就同流水一般。内孥早是一空,没奈何,也只能将这些不甚要紧的钱粮挪来先用。”
赈济灾民,怎的好说是不甚要紧?长孙稚腹诽得一句,忍不住说道:“农桑力役也缺不得人,这司隶一地又有多少精壮男子?如此大肆扩军下去,便有钱粮,怕是也拉不到人了罢?”
“司隶一地实在局促,确然有些棘手。”元宝炬点了点头:“好在陛下大方,砸起钱粮来,眼睛都不带眨一眨,因此近至河南诸州,远到河北、青齐,好歹都有人来投。”
长孙稚一滞,眉头皱得愈加紧了:“河北、青齐也有人来投军?”
“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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