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本是身处军阵最中心的那条“大鱼”无形中“游动”起来,且渐游渐远,不多久,俨然已快到了军阵的边角处。。。
总算是有人瞅见了这一幕,乃施施然走到近前,正待扯了马缰把裴果拉回阵中,一抬头时,忽然看见马背上裴果竟然挺起了身,不但如此,还睁开双眼,朝着他嘿嘿一笑。。。
那人当即吓个魂飞天外,整个儿定在了当场,牙关咯咯乱响,却愣是喊不出半个字来。
好一个裴孝宽!原来他虽是受创不轻,却因身体强健,其实并不至垂死不起。先前那副惨样,半是为了装死,借以麻痹敌人,顺便还得歇息一番,以复力气。他头眼不动,仅凭双耳及目畔余光,那也足以将周遭情势猜出个七七八八。此刻骤逢两部东军大打出手,裴果如何会浪费这般良机?当即挺身而起,拔马就跑!
裴果马术既精,又已身处军阵边缘,那些个东军将卒猝不及防,如何能挡得住他?于是眼睁睁望着他一路狂奔而去,片刻已是消失于雾中不见。。。
。。。。。。
哒哒哒哒,马蹄不歇,应是朝着南头已跑出去老远一段。
“命大!命大!哈哈!”马背之上,逃出生天的裴果越想越觉着得意,不自禁咧嘴一笑时,却见他面容一僵,继而龇牙咧嘴,痛得连连抽气。。。
原来他身上多处创伤终究不是儿戏,先前还因精气绷紧不甚在意,这会儿稍是放松下来,顿然间全身上下都作酸楚疼痛。伤痛譬如洪水猛兽,一波接着一波,自内而外袭来,推得他千般痛苦,万般难熬。。。
就听得啪哒一声异响,再看那依旧疾驰中的马儿时,居然跑得愈发欢快轻盈,片刻就跑得远了---原来裴果不堪其苦,手脚稍是一脱力,赫然已是从马上跌了下来!
马速不慢,裴果直跌个七荤八素,眼前一黑,就此没了知觉。若得从旁观者角度来看,当见这青衣甲士呼啦坠落马下,先是在一处缓坡顶上狠狠翻滚得好几圈,接着便顺坡滚下,落在一处窄窄的泥沟里,再也不复动弹。
。。。。。。
邙山南麓,正是宇文泰的大营所在。
此刻营中萧萧瑟瑟,人影单薄,全没了今早大战之前那一派人多势众、兵强马壮的神气模样。
其实营中已是陆续跑回来多路人马,计点人数,约莫中军的七八成已为复聚,甚而主帅宇文泰也得全须全尾逃回了营中,照道理本不该如此“惨淡”,那么却是何故?
大抵几个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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