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后月余,薛府迎来了一个重大日子,沈云舒的及笄礼。薛府一改平日清减之风,把宴会办得隆重无比。宴会当天,京中权贵乘着马车早早登门。
天还未亮时,三皇子妃就到了府中。及笄礼十分繁琐,三皇子妃一直站在沈云舒身后,看着她穿衣、挽髻、定簪、上妆,眼中蕴满欣慰欢喜。
女子的及笄礼是幼年向成年的转折,预示着今后可以成亲生子,从此不可再任性贪玩,要端庄持家,可以说是女子一生中第一个重要的时刻。
沈云舒转过身来,穿着三皇子妃送来的华裙。长袖流裙旋转波动,裙摆的细碎宝石折射出大片流光。旋即,她缓缓拜倒,俯首贴地,向三皇子妃行了大礼——这礼本该行于父母双亲,如今双亲不在,便由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妃代为接受。
行完礼,二人四目相接,眼中似有苦涩,却都缓缓微笑。之于她们,许多年前便失去至亲,在同一种悲痛之中携手相望,整整十年。年华弹指一瞬,此刻少女长成,是最爱亲人的心愿,也是她们心中的欢喜。
正厅中,宾客云集,端着茶盏品茗闲话。倏然,乐起,有一女子款款而入。
远处只见七彩长裙流光溢彩,似那九天惊虹,云霞漫天,眼帘飞过一片瑰丽的光。那女子缓缓走来,鬓边流月髻镶着一色水钻,赤金宝石花簪华丽无比。这满身的宝石珠光却抵不过那一双眼,似汇聚了天下最美的华光。明眸善睐,转动间,艳光四射。
行至场中,沈云舒缓缓拜倒,向外祖父、舅舅、舅母行礼,眼中映入他们含着泪光的,欢喜疼爱的笑。耳边有人高声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这一刻,少女亭亭立在众人身前,华服,花颜,浅笑。十年一瞬,拂去夜夜垂泪,换来心中清朗。
礼成,众宾客纷纷鼓掌祝贺。沈云舒站在长辈身后,神情平和,听着各家权贵寒暄叙话。良久,宾客渐渐散去,三皇子妃也由女官扶着离开。
场中只剩下两个人,韶华公主和老国公孙女蒋清苒,都是沈云舒亲自下帖请来的人。二人来得很早,一直在宾客席上等待,蒋清苒还好,独自饮酒,倒也不觉得无趣,韶华则待得烦闷,一见宾客离开,便立刻迎了上来。
“早知道及笄礼这么无聊,我就晚点来了。”话没说完,眼角一瞥,发现蒋清苒走了过来,立刻朝沈云舒身后缩了缩,低声喃喃道,“你怎么把她也请来了?”
蒋清苒走到沈云舒面前,依旧是一袭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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