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停住急踱不停的脚步,他们父子相疑已非一日,但尽管如此两人却从未像最近这样一面不见的。难倒自己近来屡次请见被拒真是因为言如意所说原因?
顺着想下去,安庆绪自然又想到心腹宫人悄悄打探来的消息——近来父皇身边侍候的宫人动辄得咎,许多人甚至是无罪被诛,且都是父皇亲自下的杀手。凝碧池畔每天抬出的尸首至少也有五六具之多,传闻如今就连父皇最信重的贴身宦官李猪儿都战战兢兢,唯恐不测。
难倒……或许……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轧荦山正饱受心障反噬之苦,自控力越来越弱,他本就疑你,不定什么时候一道敕令下来,别说太子之位,恐怕你的性命都将不保。身临不测之渊居然还敢如此迟疑犹豫,安庆绪,你当真是竖子不足与谋!若等他侥幸突破心障……哼!”
言如意的意思清清楚楚,今晚的行动她已是势在必行,且自己难逃干系。想明白这点之后,安庆绪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其他路走,除非真如她所说能将两人悄无声息的灭口,否则就只能跟着赌上去了。
安庆绪素有武勇,且长年随父带兵,当面临无可选择的绝境时一股血气赌性逆冲上来,端起长几上庵茶一饮而尽后将名贵的刑窑白瓷盏摔的粉碎,“好,老子就赌这一铺了!”
这厮不愧是有少年名将之誉,尽管决定前颇不爽利,但一旦下了决定却是雷厉风行。话一说完便风一般出了偏殿,言如意目送他出去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
“他不是修行者”
幽暗阴冷的偏殿内此时只剩叶易安与言如意两人,言如意点点头,“他的确不是,不过若没有他的接应我们连凝碧池都到不了,更别说进水殿了;再则事成之后的收拾残局也少不了他”
“事成之后……”,叶易安瞥了言如意一眼,见她丝毫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遂也不再多问,但悬起的心总算又落下了些。
安庆绪再回来时身后已跟着一位年约四旬,面如刀刻的甲胄将军,见他进来,一直安坐的言如意居然起身福了一礼,“庄将军!”
这位名叫庄严的将军回了一礼,又向叶易安颔首示意,“走吧”
安庆绪将两人送到东宫偏僻的一处侧门才停住脚步,言如意回头交代一句,“该你做的都准备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庄严人如其名,一路上惜字如金,带着两人左穿右绕许久后叶易安眼前霍然闪现出一片潾潾碧水。
这就是凝碧池了,随即就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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