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终于相见的宣告,一场警示,一个无声而致命的逼迫。
年轻的宋川白立在书桌前,一动不动,未有黄昏,但是仿佛看见了黑蒙蒙的天压下来,从一个无辜稚子死亡的地方而来,降临到他的头顶。
喜乐平安。
陈桐生走到他面前,看见宋川白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的感觉没有出错,一点儿也没有,宋川白的难过从十年前,一直延续到了黎城与周明则的再度见面。
那天夜晚宋川白就一直坐着,陈桐生也就在他的对面坐着。他坐了多久,她就坐了多久,她还是不明白,不能够想通,宋川白当时下令杀周明则时候的心情。
她能想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她能理解当时情景下,这是一个非常果决,而正确的决定。
但是,但是,宋川白当时的诱哄,其实大部分都应该是真话。
他真的想带周明则去遥远的边关,他真的钦佩方凌这个人,他真的想保护故人之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如果当时面对那般情况的是陈桐生,她是绝对做不到,将一把十年前的刀,重新插回到自己身上去。
她想说什么,但是面对那张年轻的,悲哀的,十年前的脸。她又说不出什么。她甚至不能够告诉他,在十年之后,你将会再一次经受类似情况。
梦里宋川白书房外天亮的时候,陈桐生就完全的醒了过来。
走出包厢的时候,看见宋川白站在楼梯拐角处,低头一点一点捋平袖口上的褶皱,动作和表情都平静,但是陈桐生想,他是不是又一夜未眠?
她走下去,打了个招呼,然后突然道:“我昨夜做,做了个梦,梦见,侯爷写了四个字。”
果然,还是一开口就结巴。
宋川白脸上浮现一点笑意,说:“嗯,哪四个字?”
陈桐生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喜乐平安。”
“挺好的寓意,”宋川白随口道,下意识地逗她:“那为什么偏偏梦见是我写呢?”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陈桐生回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直在,想着侯爷的。”
范瑞端着粥从下面拐过来,闻言咣当摔了碗,表情简直惊恐万状。
宋川白被这一记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动作随之一僵,然后摇摇头笑起来说:“梦只是梦罢了。”
他笑起来眼睛的波纹都那么温柔,藏叠了无数不可诉说的心事,梦中那个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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