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库管顺手接过一盒华子,捏了捏放进了衣服口袋说:“算了,这次按件数记工的,你和他们一起都进去吧!”
钱浪眨了眨眼。
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就被塞了一个绿色的军大衣。
这件军大衣又厚又重还有一股冰霜味!
仔细看,还能看见这件军大衣的袖口,还有一抹糊着厚厚的暗色油渍……
“嘿,小子,别看了,跟着我们干!”
开口叫他的是那个黑脸粗眉毛调笑他的大汉。
似乎听他说是个准备上大学的学生,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好了不少。
“哎!”
钱浪应了一声,报以微笑。
无名冷库。
零下十几度的冷库里,哈出一口气就是白霜,茫茫霜花覆盖在货物上,巴掌大的铁钩被拴在了库顶,半扇猪肉被冻的硬邦邦的,就这么直挺挺地挂在钩子上。
“先搬那边的冻鸡腿、冻鸭腿,还有一些禽类的杂碎先搬。”冷库里也有人在,叉着腰指挥工人:“你们两个去把那几箱子鸡心搬出去……”
每两个人都有个小推车。
大汉主动过来和钱浪合作,只见他裹了裹军大衣后,搓了搓手指扣住一排盒子,捧着五盒就给拽下来了。
要知道这个动作一般人可做不到。
一盒二十斤,五盒就是一百斤,平端着一百斤货物,还是在冷滑的冷库中,缓缓蹲下把货物放在推车上,这是极为考验腰部力量的动作。
“你帮我托着点,你不要这么做。”大汉喘了一口气后说道:“年轻人未来的前程远大,千万不要把腰给闪了。”
钱浪默默地点了点头。
推车堆了足足有一人高后,钱浪主动地推着车出了库,门外那个黄库管拉耸着眉毛:“什么?”
“全都是鸡心。”
“哦,去三号车那边,整齐地给我码好。”黄库管指了个方向说道:“十三盒,王大勇和……”
“钱浪。”
三号车是一辆半旧冷库车。
两人推着小推车,打开冷库的车门,叼着香烟的司机过来,看了一眼后就走开了,与其他司机躲在一边阴凉处,吹牛打屁开人打起扑克牌来。
“我上去。”
钱浪主动跳上去。
黑脸粗眉大汉王大勇在下面一箱一箱搬着递过去……
门内是霜雪凄寒,门外是烈日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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