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地是纯良的,能设身处地的体会民生疾苦,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嘿嘿嘿,哈哈哈哈……”怀安在睡梦中忽然迸出一串脆生生的笑,愣是将自己笑醒了。
荣贺也被他吵醒,撑起半个身子,揉着惺忪睡眼问:“你笑什么呀?”
怀安靠在车壁上:“我梦见我爹和我哥又升官了。”
荣贺满不在意的闭上眼:“又不是你升官,有什么好笑的。”
“要是你爹做了皇帝呢,你高不高兴?”怀安问。
“咦?”荣贺突然睁开眼:“那我就是太子啦!”
怀安点点头,两人同时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怀安,到那时候,我就封你做大官,让你想干嘛就干嘛。”荣贺道。
怀安煞有介事的摆摆手:“不用不用,非科举正途得来的官不值钱,要封就封我爹和我哥,只要他们官运亨通,我一样想干嘛就干嘛。”
“有道理。”荣贺道。
两人又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咳。”有个很沉的声音在一旁轻咳了一声。
笑容瞬间凝固。
“起猛了,梦见我爹了。”怀安闭上眼,往长椅上一倒:“重新睡。”
荣贺往另一边倒去。
沈聿揉揉生疼的眉心,从袖中掏出了佛珠。
……
次日,沈聿命他们一人写一份“观后感”交上来,旨在总结昨日巡视流民村之后的所思所想。既然总想着升官发财当太子,就要有与之相配的使命感不是?
怀安的脸色像开了染坊,变幻莫测。
荣贺虽然垮着脸,却也不明白好兄弟为什么表情如此浮夸,捂着胸口,一副中了回旋镖的样子。
“爹,您这招是跟谁学的?”怀安颤抖着声音问。
沈聿答不上来,坊间的私塾先生都在用这种方式折磨……呸,是训练蒙童的写作水平,他怎么知道源头出自哪里。
两人耷拉着脑袋回到各自的书桌后头,七拼八凑的写就一篇。
沈聿拿过来一看,灵魂险些出窍。
一人在结尾写道:“能唤醒上位者久矣泯灭的良知,吾得偿所愿。”
另一人在结尾写道:“能使尸位素餐之人茅塞顿开,吾老怀甚慰。”
沈聿蹙眉:“谁教你们这样写的?”
两人一摊手:“这就是当时的所思所想啊,您不会希望我们写假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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