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馒头。
往常嘴里有辱斯文的行为,成了活命的稻草。
最后,书生衣袖被扯烂了,脸被抓烂了一半,连手指头都被咬掉一根,才在几条癞皮狗嘴里抢出那一小半馒头,蹲在伶仃巷口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警惕地盯着路过的人,生怕有人出手抢夺他手里头那点馒头。
穷途末路时,最见人性。
街道上人来人往,店铺小贩的叫卖声与百姓们的还价声喧闹异常。白孤一个破落小子走在街道上,如同一支风中漂泊的羽毛。
若有若无,可有可无。
有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无碍。
白孤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他偏过头,看向一个方向。
在一棵老槐树下,横躺着一个老乞丐,脸上盖着一张老叶子,像是睡着了一样。旁边还放着个缺了一角的破碗,里面也横躺着几个小铜板,跟老乞丐的头发一样,稀稀拉拉的。
白孤看着老乞丐,或者说,是看着老乞丐破碗里的铜板,嘴边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老乞丐旁边缓缓蹲下。
他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老乞丐,手却是径直伸向破碗。手腕一抄,碗里的几个小铜板尽收掌里。
白孤嘿嘿一笑,站起来转身就想跑,却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放回去。”
“无趣。”白孤瘪了瘪嘴,回过身将铜板物归原处,然后一屁股用力坐到老乞丐旁边,故意激起一阵灰尘,扬了老乞丐一脸。
“咳咳,臭小子!咳咳,要死啦你!”老乞丐立马蹦起来,一边用手擦去灰尘,一边气急败坏地跳脚道。
“谁叫你不让我拿的,小气鬼。”白孤幸灾乐祸地咧了咧嘴,做了个鬼脸。
“我靠,你想偷我的铜板,你还有理了是吧。”
“你不是知道吗?这就不算偷吧?”
“嘿,你这小子!”老乞丐轻轻地踹了白孤一脚,然后坐到白孤旁边,“你这家伙脸皮真厚,比东城墙还厚!但凡脸皮能刮下来吃,你绝对能养活这一城的人。”
“切,可拉倒吧!你也不差啊,上次偷看刘寡妇洗澡……”话说一半,白孤直接被老乞丐捂上嘴,打断了话头:“诶,你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我那时候只是路过!凑巧看见了而已,懂吗?凑巧!路过!懂吗?”
“好好好,路过路过。还有那次,你半夜翻进柳才子的府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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