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隐约风声。
再几秒钟后,那个男声再次响起,睡意全无,只剩下紧绷的恭敬:“明白。立即转达。请范宁先生……随时可以前来。我们……会做好准备。”电话被匆忙挂断,忙音传来。
希兰放下听筒,看了看一旁手撑桌面的范宁,又转头向后面的琼和罗伊交换了个眼神:“他们……听起来很紧张。”
“卡洛恩,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怕这帮人了对吧。”琼说道。
范宁却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希兰的座椅后靠,示意大家可以下楼了。
他的神情竟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落寞。
走在通往“筹委会办公室”的碎石小道上,这番肃杀的“夹道迎接”态势一直向前递延了下去,往里面的后半段,调查员的身影也开始出现,间隔五步向前、间隔五步靠左靠右,如一大片沉默的棋子摆在这带雪的草坪上,又被探照灯照出黑与白的条带。
三位姑娘走在人群中的感觉很奇怪,察觉到了这种在恭敬之下极度压抑的紧张,甚至是……恐惧,仿佛走在前面的范宁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移动的不可预测的灾难源,可另一方面,她们却有了一种“被簇拥感”,好像有什么已故去但仍存在的无形无质的意志,譬如“上位者的审视视角”一类,在这种氛围下莫名“继承”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就是那个上位者。
台阶上方的宽阔门厅,拉絮斯居中,一整排巡视长齐刷刷地站立等待在那里。
恐怕整个特巡厅能赶来的邃晓者和调查员都来齐了。
范宁的皮鞋一踏上台阶,人群就朝两侧分开,里边两名守在门边的调查员拉开了玻璃大门。
“咣”
一股过于温暖的、仅有极淡油墨和咖啡味道的“办公场所气息”扑面而来,冲淡了门外的寒意。
大会客室所有家具装饰都被清空,改造成了一个半环形的、类似战时指挥所的开放办公区,白得刺眼的碳化灯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倾泻下来,照亮了每一寸空间,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如山般的文件、卷宗、打字机、电报机当然也有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咖啡壶和堆满了烟蒂的烟灰缸,以及无数标注着红蓝箭头和符号的地图。
跟在范宁身后的三人能够想象,之前至少有超过50名身着制服或便装的人员,就在这个大厅埋头工作,她们甚至能“听见”不久前打字机的咔哒声、电报机的滴滴声、压低的通话和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但可能就是在半个小时前的某一瞬间,这里忽然被如临大敌般地“清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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