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眼睫半垂,搁在桌上那只手,轻轻敲了几下桌面。
那张漂亮的脸, 看不出什么表情。
曲映秋眼珠子转了几转,笑着说,“方慈脸皮儿薄, 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向您开口求助, 其实啊, 如果有您帮——”
话没能说完,闻之宴自鼻腔笑了声, 悠悠撩起眼睫,“有我帮忙?”
那笑像是讽刺。
曲映秋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端方地笑了笑,点头。
闻之宴渐渐敛了笑意,慢条斯理地,“您既然把家业交给了她,那一切事儿都听她的,旁人可以提建议,但是没有权利帮她做决定。”
曲映秋正在仔细品他这话的含义,就听他又说,“我尊重她,”顿了顿,强调,“我也希望,方家所有人都能尊重她。”
所以,他这是不打算插手的意思吗?
曲映秋不敢让话掉地上,忙接道,“那当然,那当然。”
沉默片刻。
闻之宴淡笑了下,口吻温和,“事实上,您应该祈祷着,我不会插手你们方家的事。”他眼神毫无温度,周身气息冷厉,“……如果我插手,第一件事就是让她与你们割席,你们其他人是死是活,跟我和她,毫无关系。”
“倘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您最好想一想,您这些年对她的态度,够不够我来保你们。”
这番话,语气有多温和,就有多么不近人情。
曲映秋浑身发寒。
她太天真了。
她还想着,如果闻少看在和方慈关系的份儿出手相助,那么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可她完全忽略了,这男人连培养他长大的闻鹏厚的话都置若罔闻,又怎会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他如此之强势,但凡真的插手,断然不会按照别人的意愿点到为止,他只会是推土机一样的架势,将整个方家按照他自己的意图,全部掀翻。
曲映秋脸色僵硬。
闻之宴面无表情,像是打算一次性把态度表明,又道,“……这么多年,您有见过她开心吗?”
“我第一次见她,她19岁,现在她25岁了,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也只见过寥寥几次。”
“她第一次去我那儿,是你们罔顾她的意愿,要她和宋裕泽订婚,第二次去我那儿,是因为被你打了一巴掌,被你赶出家门。”
“她现在,遇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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