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钱,但对他们太客气就没必要了,免得他们自恃有钱生出什么事情来。再说,寒冬腊月在外头等,鞑子的谍探说不定会打探到消息,知道我军粮食充盈,他们那时候自然而然就弱了声气。我让报送军情的军校走后门,总兵府前头那块空地正好留着给你办事。底文送上来就往八字墙上一贴,谁也不敢说这里头有猫腻。”
按照郑亨的意思,张越这会儿还应该坐在温暖的花厅中安坐喝茶,等着下头最后的结果,但他第一次操办开中事,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坐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底文终于都贴好了,几个书吏连忙紧锣密鼓地核算排序,在寒风中愣是忙出了满脑门子细密的汗珠。
眼看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张越忍不住跺了跺发麻的双脚,又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旁边的连生瞅了个空子,连忙上前送上手炉,他却摇了摇头。这一个个富得流油的富商不但恨不得贴在那两面八字墙上把所有的底文瞧清楚瞧明白,而且好些人都注视着他,他实在不想抱一个手炉站在那里打眼。
“大人,都已经排好了!”
听到这个声音,张越立时觉得精神一振,而那些刚刚还在自己排序的晋商们也都转过了身子,赶忙一窝蜂似的围了上前,一个个全都竖起了耳朵。而那个书吏得到了张越的眼色,便站起身来,拿起手中那张薄薄的纸,又清了清嗓子。
“平遥县罗氏,一石一斗,三千引!”
“太原府王氏,一石一斗,两千引!”
“平阳府范氏,一石一斗,两千五百引!”
这三个数字报出来,底下顿时一片骚动,尤其是这三个地方的商人更是如此。底价不过是三斗五升,这竟然一翻就是三倍,而且数量已经达到了七千五百引,超过了此次总数目的十分之一。一时间,哪怕这些都是家财万贯手笔豪阔的晋商,也有好些乱了方寸,有的掏出手帕擦汗,有的彼此交头接耳,更多的则是唉声叹气。至于那三位拔得头筹的商人则是长长嘘了一口气,对同乡或羡慕或埋怨或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
“潞安府方氏,一石,三千引!”
“潞安府冯氏,一石,四千引!”
“潞安府秦氏,一石,两千引!”
“潞安府汪氏,一石,两千五百引!”
如果说前头那三个还有人能维持一下镇静,当这潞安府一下子开出四个一石一引的高价时,底下顿时和炸了锅似的。心存侥幸的人这会儿眼睁睁看着希望逐渐破灭,不由得发狠地诅咒那些抬高价钱的家伙全都赔死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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