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于是,那个队长在下属们求恳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前来,道是职责所系,这人就有劳大人带往守备太监府诸如此类云云。见此情形,张越也不再难为他们,遂命四个护卫把人带上出发。
那军汉原本说要去找郑和不过是一时义愤,毕竟,他只是区区一个兵卒,连小旗总旗都不是,顶多也就是远远瞧见过郑和一面。因此,张越命人松绑,又把他叫上马车时,他只一个劲地揉着手腕子,却是再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只是不作声。而跟上车的牛敢见张越在那儿闭目养神,就愣头愣脑地问道:“少爷,这么晚了,真要去打搅郑公公?”
“今天抓到的是他犯夜,但谁知道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下番官军多半是六次下西洋的老人,不是精于操舟之术,就是善于看方向把舵航海,抑或是海上厮杀。如今既然是守备南京,却又和其他京卫等等待遇不一,难免闹事。不管怎么说,此事都得郑公公拿主意。”
说到这里,张越便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军汉,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虽说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在马车上,但那军汉却竖着耳朵听两人的话,心里早就琢磨开了。这年头最重礼仪,别说是个官,就是他们军中的百户千户,见着了也必得跪着说话,眼前这年轻的官说是押送他,却不但松了绑,还把他叫上了车,这种和煦的态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因而,听到这句问话,他自然而然恭敬了几分:“小人项蛟。”
“既然带了一个蛟字,水上功夫自然是娴熟?”
“是,小人自幼就在海边长大,太仓港附近的那些礁石海流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袭了老子的军职,就被选进了下番的船队里头。”见张越面露好奇之色,项蛟更是精神一振,“小人在船上是管风帆的,这遇上什么风该升降什么帆,那是最熟练不过。而且,就是在操舵上头,小人也能凑合着应付一阵子。”
尽管曾提出开海禁,但张越对郑和下西洋的真正情况却是不甚了了,此时一边听一边提问,心里渐渐有了个大略的认识。就当他几乎忘记了此行目的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少爷,马府街郑府已经到了。”
听到这话,张越方才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他和郑和毕竟没什么交情,所以之前捎带张谦礼物的时候,他只能过其门而不入,眼下有了这么一个明了的借口,他总算能名正言顺登郑府之门。对两个门房报了名之后,他便依言进了旁边的小屋等候。而刚刚一路口若悬河的项蛟磨磨蹭蹭跟进来之后,几次想要说话却又迟疑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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