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掉,需要敲打敲打,因而偏向了自己,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侯爷,这藩司街两头都被人堵住了,丰乐和泰和两座牌坊下头都是本地锦衣卫派人把守,严禁人出入。小的不敢硬碰,所以只能回来。请侯爷示下,如今该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派的人,怎么动作这么快!”
顾兴祖一下子额头暴起了青筋,心里竟是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在京师是有一些消息渠道,但这一次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广东这边还来不及,根本没工夫关注京城那儿,再加上路途遥远,他只能凡事凭猜测,并不清楚朝中有怎样的角力。而且,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就不如永乐朝时亲近锦衣卫和东厂,他更是没在这两边的人事上头留神。所以,对于房陵这个领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指挥同知,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那也是勋贵之后。
还不等他想出个子丑寅卯,就看到房陵转身走过来,虚手摆了个请的姿势。当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挤出一个笑容就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进了布政司衙门。等到了三堂坐定,小厮各自奉上茶水,他便头也不抬,只顾看着手中茶盏,脸色阴晴不定。
房陵斜睨了顾兴祖一眼,见其低着头,便冲张越使了个眼色,随即才正色道:“张大人是一省布政使,事情繁忙;顾侯爷也是军中要员,不可轻离,所以我这趟奉旨前来,便是要尽快了结此事。请张大人速派人去请提督市舶太监张公公,都指挥使李大人,按察使喻大人。另外,如有人证物证等等,也请全部押到布政司理问所。”
尽管是昔日好友,但自打朱瞻基登基之后,张越除了上朝和其他公务,就再也没有见过房陵。此时见他稳坐如泰山,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他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随即就依言传令了下去。就在他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不料顾兴祖突然抬起了头来。
“房指挥,你既然执掌锦衣卫北镇抚司,就应该知道人证可以假造,在关键时刻做不得数。这天底下这么大,随便找几个人安上一通言辞,要什么样的人证没有?张越既然知道私自隐瞒叛逆军情乃是大罪,为了脱罪,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侯爷这话说得不错,可人证可以伪造,物证何尝不能伪造?侯爷此前拿出的那一份厚厚的证供,偏生供述的人已经被全部斩首,焉知不是为了死无对证?”张越见顾兴祖脸色铁青,也懒得再打嘴皮子官司,“如今皇上既然已经委了钦差查问此事,那么不过是比谁的证据有力,谁的证据可靠,侯爷何必再说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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