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都已经是中了进士,那八股文的敲门砖早就丢了。”
“我又不是让他去念劳什子的八股文,他若是不明白我说的,杜学士总会明白。他是正儿八经的翰林庶吉士,又不像张越任过外职,只一味在六部迁转,什么时候才得出头?”
朱宁整理了下裳,想到今天见小五时她那满脸雀跃,不由得又想起了去白沙庄探望孟敏的情形。虽说是父母双亡,两个已经成年的弟弟都远在大宁,可她瞧着反而是开朗了许多。孟韬那个小混账单身在外头当军官,耐不住寂寞收了个通房,结果偏生孩子降生的时候,母亲却血崩死了,这孩子便只能送回了白沙庄。有了那个小小的孩子,孟敏就立刻不一样了。
“应妈妈,得空了你回开封瞧瞧。我那许多兄弟之中,若是哪家有没娘的孩子,抱一个回来给我养着。年纪要小些,不要那些五六岁就满肚子心眼的!”
应妈妈今天一直跟着朱宁,哪里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一惊之下就要劝谏。可看到朱宁闭上眼睛不出一词,她只得轻轻摇了摇头。已故的周定王那么多儿子,家家都是庶子一大堆,如今朱宁在张太后面前赫然比公主们还得宠,若是知道她要,谁家不紧赶着送上?既然朱宁下定了决心,她回去之后得访一个好的,决不能在将来给朱宁惹什么麻烦。
入夜的紫禁城中,各处要紧宫门已经下钥,除了提着灯笼四处巡查的一队队宦官,还有专门查灯烛火情的廊下家长随。这是自从当年三大殿火灾之后就安排下的人,除了他们,宫中还遍设激桶和其余灭火措施,二十四衙门更是定了严明的赏罚制度,这几年内宫的火情比从前减少了许多。然而,这深夜时分,却有人匆匆忙忙闪进了仁寿宫。
“太后。”
坐在铜镜妆台前的张太后头也不回地问道:“徐叔拱如何说?”
那宦官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垂头禀报说:“徐太医已经给黄学士调治了大半年,说是这瘵病并非无药可治,可如今病势沉重,即便救过来,要去根也必须好好调养几年,所以黄学士回乡休养是应当的。不过徐太医还提到过,说黄学士是福寿之相,应该能长命。”
“长命……”
张太后喃喃念叨着这两个字,忍不住摇了摇头。朝廷大臣要的并不仅仅是长命百岁,而是不要在不该病的时候病倒。太医徐叔拱年前给黄淮诊病的时候最初只说是肺病,但渐渐地却说是瘵,而杨荣又进言说此病易传染,偏黄淮的身子又不争气,之前竟是病得仿佛随时会丢了性命,于是更加引得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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