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各府县报上来,大约有两成的农田已经改了三季稻或是两季稻,幸好刘师傅陆陆续续带了好几十个徒弟,否则恐怕是忙都忙不过来。他是一见到我就唠叨,第一季稻收割早晚对于后两季有什么影响,我如今虽说没下地种田,可也快变成能糊弄人的专家了。”
“好好,以后你种地,我经商,哪怕不当官了,也饿不死!”
父子俩相视大笑,乐了好一阵子,张倬才长长嘘了一口气说:“前几天我翻了好些古书,倒是找到了一个好字,端武的学名不若就取一个煜字。《太玄.元告》有云,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这煜字有照耀的意思,正好和静官的大名烨字相合,你觉得怎样?”
对于要引经据典从古书中取名字的勾当,张越从来就是觉得一等一的麻烦,这会儿父亲说得头头是道,他念了两遍张煜,也觉得琅琅上口,自然不会再挑什么刺,毕竟,父亲这会儿还是满脸兴头。父子俩又说了一会话,张倬终究是牵挂着外头那些账册,而张越也不好将三司官员都撂在那儿不管,于是便出了屋子各去做各的事情。
这一年的夏天便如同张越说的那样,恰是风调雨顺,往年常常来袭的风暴少了好些,除了少数州县狂风大作刮倒了一些树木房屋,大多数地方都是安然无恙。通省的稻田收成好的超过三石甚至四石,收成不好的也有两石。一时间,从上至下欢喜不尽,去岁因为秋粮而焦头烂额的府州县全都是额手称庆,而布政司衙门高兴丰收之余,则是忙着准备这一年的秋闱。
按照规矩,每到秋考之年,各省便奏请朝廷请派翰林官主持乡试。如南北直隶往往是派翰林院中排名靠前的侍读学士或是侍讲学士,而其余各省则是按照远近繁简派差。张越作为布政使,早早就和项少渊联名奏请了上去,等得知此次来人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
此次视学广东主持乡试的,竟然是翰林侍读学士,人称小沈学士的沈粲!
由于洪武朝曾经废科举十余年,所以数朝以来,朝中部堂阁院大臣并不是进士的天下。内阁有杨士奇,六部有夏原吉吕震方宾吴中,全都是或以荐举,或以太学生出身,而翰林院中虽多进士,可也有来自他途的。这其中,沈度沈粲兄弟乃是赫赫有名的一对。沈度固然是以金版玉书名动天下,沈粲的草书也是禁中一绝,文章上头的名声反倒是不如其书法。
广东贡院去年才得以重修,如今迎来三年一度的乡试,自然是数之不尽的人想方设法往其中打探——有打探号房好坏的,有打探主考官品性的,更有想钻营看看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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