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同。
百万大军抗旨,那就等同于叛国。
叛军之名实在太重。
为国守护牺牲了祖祖辈辈的镇国军不该无辜受此牵连污蔑。
祁骁慢慢地沉默了下去,长长的睫毛下垂着,遮住了眼中翻涌的万千阴沉。
钟璃看他无声抿紧的唇角,顿时有些心疼。
钟璃下意识地抓住他冰凉的手,妥协道:“好了,你不想听我说这个我就不说,你……”
“我没有不想听。”
祁骁慢慢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钟璃的脖颈间,闷闷地说:“阿璃说的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自己放肆了。”
“可是阿璃,我忍不住。”
镇南王府数代人为守大褚安宁死了不知多少,镇国军上下祖祖辈辈为心中大义,更是流干了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可是换来的却是皇室的猜忌不信任,无尽的打压排挤。
祁骁的兄父母妃,皆死于先皇的阴谋。
如今他更是被皇上下了蚀心蛊命不久矣。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祁骁不恨不任性,几乎是不可能的。
祁骁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
可钟璃就是听得心口猛地一疼,瞬间后悔自己刚刚跟他说的话。
祁骁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从未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他不过是想随心放肆一回,那又如何?
钟璃缓缓呼出一口气,哑声说:“好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你说这种话了,不准难受。”
祁骁闷了一会儿才笑了一声,低低地说:“阿璃陪我,我不难受。”
钟璃懊恼自己刚刚说了惹祁骁不开心的话,不自觉将祁骁又当成了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耐心地哄着。
祁骁乐得钟璃纵容自己,乐呵呵地享受着许久未得的温柔,抱着钟璃肆意撒娇卖痴,逗得钟璃不住地笑。
明明在人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到了自己跟前,怎地就成了这副德行?
钟璃足足哄了祁骁好一会儿,看到人笑了,才起身准备从书房离开。
昨晚上她让人将祁立关了起来,至今她都还不知道人是什么情况。
她得去看看。
得知钟璃有事儿,祁骁也不痴缠,偷着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亲自将钟璃从书房中送了出来。
钟璃走后,祁骁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钟璃刚刚摸过的茶盏,唇边溢出了一丝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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