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儿从发榜那天开始,便是这国朝的士子了,士子是不可以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情的,那会坏了身份,按照圣人的说法,那就是什么君子远厨房的。”娘推开儿子,三两下麻利的点燃了灶台里的火。
毛玉龙就嗤笑了一声:“按照娘的说法,那我是士子,就应该远离人群喽。”
娘将灶火点燃,用吹火筒吹旺,接着教育儿子:“已经是士子了,当然来往的也就是上上人,怎么能再和那些泥腿子往来,我听先生说,士子要有士子的尊严,不能和没有功名身份的人再来往,那样就平白的掉了身份。”
娘说的先生就是毛家宗族学堂雇请的老夫子。
毛玉龙就再次笑着反驳:“按照娘的说法,您是没有功名的,那我就该与娘断绝关系。”然后故意的往后退了三步,装作厌恶状。
娘就嗔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别胡说,那皇帝每日还给太后请安磕头呢,你小小的秀才,就敢不认了娘?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毛玉龙就犟嘴:“你不是说我现在是士子了吗?那先生说的圣人都告诉您,我就不能和没有功名身份的人来往了吗?怎么这会又变啦。”
娘就尴尬茫然的不知所以。
毛玉龙就哈哈笑着,接过娘手中的吹火筒,趴在地上吹火。和娘讨论纲常和伦理的事情,的确有些耍赖了。
等水开的时候,娘坐在小凳子上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想起了一件事情:“昨天,族长让娘去了上房,跟娘说,你已经秋闱中了秀才,县里已经决定在过完年送你进县学读书,这其中,族里准备安排你回老家祭祖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娘的脸上是满满的骄傲。
毛家这一支,原本来至山西平阳太平县,洪武爷移山西之民填天下的时候,主要的移民地
便是太原平阳,潞、泽、辽、沁、汾五州,当时毛家祖上兄弟五人,挑着仅有的一副货郎担子,在洪洞广济寺外大槐树下,被迫登上不归之路的移民路,
当时五兄弟折断大槐树一根树枝,一分为五相约,他日无论何人之家有秀才功名以上子孙,即便是相隔万里,也要回家祭祖。然后一步三回首,渐行渐远。遥望着大槐树上的老鸹窝,不禁潸然泪下,依依惜别。
现在每每族长开宗祠时候,都要提起此事,而每次都要热泪盈眶。
为此,这支毛家在刚刚稳定之后,就不惜倾家荡产也要雇请饱学之士教导家族子弟读书,以便能时不时的有够资格的子孙回故里祭扫祖宗坟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