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轻微声响。
“……”
贾政抿了一口灵茶,让那清冽的茶香略微驱散他眉宇间的郁色后,他才放下茶盏,抬起眼,看向贾琏问道:
“昨夜……”
“你可知后院之中,因何事喧哗?”
“我恍惚听得,似有哭闹奔走之声?”
“扰得人不得清净!”
贾政治家甚严,最重规矩体统,虽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但对于那种内帷不靖,有损家族威严清誉的事情还是相当重视的,所以,便趁着贾琏来汇报的机会去问问。
毕竟他知道的,王熙凤管着后院和荣国府府内的事情,所以,他问贾琏就准没错。
“是!”
“二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闻言,贾琏心头先是一跳,接着知道此事终究瞒不过去的他还是不得不面上堆起笑容,上前半步,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将昨夜缀锦阁夜宴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而事情就并不复杂,无非就是宝玉如何出言挑衅黛玉的师父安妮大仙,然后那位大仙又如何如何‘遮蔽天月’展露神通,宝玉又如何求师不成反被讥,最终羞愤离席,引得贾母、王夫人等一干人追出去的经过给说了出来。
当然了,他不忘删繁就简、避重就轻地讲述了一遍,还刻意略去和淡化了宝玉言语中的轻慢无礼以及弄得最后宴席不欢而散的情形,只说是小儿辈之间的言语玩笑和打闹,并未惹得贵客不快,只是说宝玉年少气盛,觉得受了委屈云云。
“!!”
“混账!”
然而,贾政是何许人也?
他虽常被诟病古板迂腐,却并非愚钝,他那个儿子是什么东西,他这个当老子的会不知道?
从贾琏那闪烁其词、避重就轻的叙述中,他一下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轮廓,尤其是听到宝玉竟在外客面前、在阖府女眷的宴席上,如此不知轻重地求仙问法,甚至出言质疑挑衅,最后竟因一句戏言便当众闹事,让原本好好的宴席不欢而散,那简直就是丢尽了他们荣国仙府的颜面!
砰——!
随着一声闷响,贾政手中的青玉茶盏被他重重顿在黄花梨木的茶几上,甚至连盏中灵茶都溅出了少许。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额角更是隐隐有青筋跳动,一股无名怒火直冲顶门。
想着想着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后院的方向怒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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